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涩,原来他口口声声说的 “保护”,从来都带着看不见的枷锁。她没力气再应付这场虚伪的戏码,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有点累,我先上楼冲个澡。”...
挂了电话,南挽宁没多耽搁,直接让人加急刻了枚假印章。
京市豪门圈的人都知道,她母亲当年是宁家的当家人,手里握着不少人脉和产业。
可只有南家、谢家少数几个人清楚,她妈走的时候,还留给她一笔数额惊人的遗产。
这笔钱,当年也是谢清时父母松口,同意她嫁进谢家的关键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是,那笔遗产有个规矩,必须拿着专属印章才能领取。
南挽宁心里清楚,谢清时今晚回来,八成就是要找这枚印章。
可他不知道,早在她十八岁成年那天,就已经领走了遗产,还悄悄用那笔钱开了家公司。
就是现在在全国都有名气的慕时集团。
“慕时” 这俩字,说起来可笑,是她当年满心满眼都是谢清时,傻愣愣取的 “爱慕清时” 的意思。
她本来打算,等结婚五周年那天,把慕时集团的事跟谢清时坦白,甚至想好了要用集团的资源帮他,把沈家彻底打压下去。
可惜啊,现在她改主意了。
天色慢慢暗下来,南挽宁的车停在了熟悉的院落门口。
推开门,厨房方向传来切菜的 “咚咚” 声。
谢清时虽是豪门出身,却从四岁起就学着做饭。
小时候,他还攥着她的手,稚气地说:“小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么多年,他也真的做到了。
跟他在一起后,南挽宁连厨房的门都没怎么进过,偶尔想帮忙洗个菜,都会被他抢过盘子,笑着说 “宁宁歇着就好”。
也正因这份无微不至的体贴,她以前从没想过,这个男人会背叛自己。
听到开门声,谢清时从厨房探出头,脸上还是那副熟悉的温柔笑模样:
“小宝,你回来啦?今天生日宴玩得开心吗?”
他擦了擦手走过来,语气带着点歉意,“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我没赶过去,不过给你准备了礼物。”
他把刚炒好的菜端上桌,一碟一碟摆得整整齐齐。
这份曾经让她觉得无比幸福的细节,现在落在眼里,只剩满心的讽刺。
什么公司有事,怕是着急去跟南阮阮私会,压根没心思去生日宴吧?
“还好。”
南挽宁低下头,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
谢清时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她的反应,伸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语气像哄小孩似的软下来:
“怪我怪我,都是我不好,让宁宁不开心了。老公给你补偿,好不好?”
等他把手拿开,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文件放在了她面前。
是一份岛屿赠送协议。
“前几天听你说想找个小岛散心,我就顺手买了一个,下周末咱们一起去看看?”
谢清时的声音里满是期待,像在等她的惊喜反应。
换作上一世,她肯定早就开心得扑进他怀里了,觉得他把自己随口说的话都记在心上。
可现在,她盯着协议上的岛屿地址,心里清楚,这哪里是什么礼物,分明是谢清时准备好的、要困住她的牢笼。
紧接着,谢清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在她面前:
“宁宁,这枚戒指是我亲手设计的,你戴上,以后永远都别摘下来,好不好?”
盒子打开,里面的粉钻足足有十几克拉,璀璨得晃眼。
前几天新闻里还说,这颗钻被匿名富豪花十几个亿拍走,原来买主是他。
其实谢清时每年她生日都会送礼物,他们认识二十八年,每年的礼物都不重样,以前她还把这些礼物当宝贝似的收着。
南挽宁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戒面,忽然摸到戒圈内侧有个小小的凸起。
是定位器。
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涩,原来他口口声声说的 “保护”,从来都带着看不见的枷锁。
她没力气再应付这场虚伪的戏码,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有点累,我先上楼冲个澡。”
说完,不等谢清时回应,就转身往楼梯走。
等她洗完澡出来,刚擦着头发,谢清时的手机就响了。
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脚步匆匆走到阳台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只隐约能听到几句 “马上到”“别着急”。
挂了电话,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只留下一句:
“小宝,公司又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南挽宁坐在床边,看着他匆匆忙忙出门的背影,胸腔里空得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空气。
曾经的信任,被他一次次踩在脚下;
现在连撒谎,都懒得编个像样的理由。
她站起身,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一看。
果然,她冲澡前特意放进去的那枚假印章,已经不见了。
南挽宁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忽然,她拿起手机,点开那个聚集了京市所有豪门子弟的微信群,发送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