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独立自主了。我还有些怅然若失。甚至那天他的衣裤都是自己洗的,美其名曰体恤。我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太子独立自主了。
我还有些怅然若失。
甚至那天他的衣裤都是自己洗的,美其名曰体恤。
我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他从前不到我胸口,如今却已经超过我一头。
我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熬到头了。
斐景行如今见到我总要挑刺:「穿得如此鲜艳,是要给谁看?」
我面不改色:「我是殿下的太子妃,自然是给殿下看。」
太子冷哼:「本宫才不屑。」
他开始自称本宫,忙着骑马射箭,没空和我长篇大论。
可他总是抽出空来损我一两句。
小太监们站在树下八卦,说太子厌倦我了。
这样的剧情一天总要重复七八次。
我也厌倦了,太子十六岁那年,我已经十八了。
父亲从宫外托人送了信,说太子生辰那日接我回家。
我一边欣喜,一边苦恼于太子的生辰礼。
我求助宫里的嬷嬷,她们只说了一句话:
「皇上如太子这般年岁时,已经有美人近身了。」
这些年太子一直拒绝各宫送来的宫女,身边只有我一个会喘气的女人。
而我又是个不解风情的,思来想去,我实在太对不起他了。
我暗自搜罗了各宫的清白美人,终于挑了个我看对眼的藏在我的寝殿里。
太子生辰前一晚。
他正在看书,我不请自来,上半身压到桌子上,凑近他,近到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木质香。
「明日就是殿下生辰了,殿下想要什么礼物?」
「你……」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声音又沉又哑,带着难以察觉的克制,「你是本宫的太子妃,送什么本宫都喜欢。」
他难得说了句好话,我也开心,狡黠地眨了眨眼。
「殿下放心,我送的你一定欢喜,明天一定是个十分难忘的夜晚。」
斐景行静静地看着我,手指头微微蜷缩,呼吸略微有些不稳。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一片清白。
「阿宁,我还记得见到你的第一眼,年幼无知的我问过你,太子妃是何意。」
我攥住他的手,炙热的温度传来。
我盯着他笑:「太子妃是会陪你一辈子的人啊。」
但我没说一定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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