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十天后,是第二期两百万的偿还时间。我妈为此几乎卖了所有奢侈包和珠宝首饰。当晚她硬着头皮跟着我去见”收债人“,战战兢兢赔着笑和他们打商量:”把剩下的债务转移到我女儿头上好不好?她年轻漂亮,戏路多,能赚钱。“我听见刀疤脸心里又惊又怒:”操,我这暴脾气。这他妈什么亲妈啊,竟然主动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他抬手”啪“地给了我妈一巴掌。我妈脸上瞬间多了一个巴掌印。刀疤脸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你女儿现在什么行情你不知道?接不着戏的废物,她能值什么钱?瘦得没有二两肉。我看你倒是细皮嫩肉,风韵犹存,扔给几个弟兄玩玩,能缓你两天债。“我妈扑通一声跪倒在刀疤脸面前,捂着脸拼命求饶。上一世,我妈手指破个小口子我都要心疼着急。而此时,她脸上顶着巴掌印,跟在我身边五年里养出来的优雅高贵,荡然无存。我心里只有麻木。这场和催债人不甚友好的会晤之后,我妈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她无心梳洗,整天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坐在客厅里哭嚎。少了高档护肤品的加持,她眼角的细纹、肤色的暗沉仿佛一夜之间冒出来。配上浮肿的脸颊,并没有逃过岁月加持在每个平凡人身上的惩罚。她哭嚎说我是丧门星。说早知道就不应该生下我。哪怕生下,也不该和我相认。她说过去给我做的饭,煲的汤,宁愿喂给狗,都不应该进我的嘴。她责骂的如此投入,如果我没有读心术,不曾听到他们打的一个亿的小算盘,我还真以为错的是我呢。两天后她不骂人了,病了一场。医生说是忧虑所致,给输了液,却总不见明显好转。这时候我们已经从豪宅搬走,住进了一栋老旧居民楼,只有两室一厅。月租一千五,每个房间都很逼仄。我妈躺在她狭窄的床上,病若游丝地劝我:”芒芒,妈妈求你,你去接戏吧,不拘什么戏,演人演鬼,穿不穿衣服,你都去接吧。否则,咱们这个家要散呀!“”我也想,“我听见我淡漠地说着,”爸爸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为我接戏,可一直没有进展。“自从第二次还债之后,我爸开始在外忙碌,很少回家。是不是忙着为我接戏,这个家里,只有我知道真相。我叹了口气,”其实爸爸最近在为我招新助理,我都知道。“我妈乜斜我一眼,心里说:”你可别做白日梦了。“我继续说:”但咱家现在这种情况,只怕助理来了也没活儿干……最近几个月,我连续几次看到我爸和一个貌美年轻的女孩进了酒店。妈妈,你说那是不是我爸在面试、复试?“我妈蹭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我:”你没看错吧?“我当然是一脸无辜摇摇头:”绝对是我爸,他开着咱家的车呢。我最后一次见那个女孩时,她好像怀孕了,肚子隆起。实在要招,不如让她生了孩子后再过来吧。“我自然是没有见过我爸养在外头的小三。然而上一世我死后,发现我爸的私生子都已经九岁了。这个时候,小三也应该怀孕了。不得不说,女人在遇上”疑似情变“时,都有着超常的智商和斗志。我妈垂死病中惊坐起,短暂忘记了欠债压力,立刻打起了婚姻保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