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着我的轮椅转圈,眼尾染尽了得意:“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如今却成了残花败柳。”我攥紧扶手上的鎏金兽首:“总强过外室养的野种。”她手中锦帕骤然攥出褶皱:“爹爹心里只有我娘亲!”我盯着她发间亮眼的金步摇:“真是这般情深的话,何苦藏身烟花巷二十载?”她眉峰一挑,忽地笑出声:“好姐姐,你可知道?将你送去敌营,本就是爹爹的计谋。”她继续俯身耳语:“哥哥将你的血衣挂在城门布告栏时,我正在别院里试穿及笄礼的云锦襦裙。”“那夜你在敌营受辱,爹爹说——”她故意拖长语调,“我的雪貂跑丢了,得先找。”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我腕间的旧疤:“萧家嫡女,还不如畜生值钱。”虽然早知父亲和哥哥皆是豺狼虎豹,但我的心口仍似扎进百根银针。“我若是你——”她将白绫扔在榻上:“早用这个换全族体面了。”门外忽传来脚步声,她立即摆出泫然欲泣的模样等我发作。我望着窗棂外飘落的杏花。掐灭了最后一丝幻想。“嫡女之位你若如此稀罕,拿去便是。”她摇了摇手中团扇,朱唇轻启:“好姐姐,你可知道?与太子的定亲书已经送到了侯府。”她指尖划过我膝上的锦衾:“倒是姐姐这副残躯,怕是要与这檀木轮椅终老了。”鎏金香炉里腾起袅袅青烟,她陡然压低嗓音:“如此痛快让位可不成,我要你成为萧氏全族的耻辱。”寒光乍现,她竟从云袖里抽出金簪往自己手臂上一捅。染血的珠钗坠地时,她在我耳边轻笑:“那日敌军本只需要毁你清白,是我添了二百两雪花银,要他们断你双腿。”我反手扣住她欲抽离的腕子,多年习武的力道捏得骨节作响。厢房内霎时响起凄厉的哀鸣。木门轰然被撞开。父亲冲进来撞翻我的轮椅,踉跄扑向倒在地上的青岚。“岚儿,这是怎的了?”他手指颤抖着去摸她臂上那道伤口。哥哥也立刻将她揽入怀里,把我屋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