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柯再次失误，他又疏忽了。如果说第一次不往后翻叶川的试卷，是因为没重视。那在知道叶川做对第一道附加题后，却依旧没有翻到试卷最后一页，更多的是‘不敢’吧！是的，可能他自己当时都没意识到，他是因为害怕，所以没有选择再往后翻。15分钟交卷，完成4道填空题，一道答案压轴题，一道‘几何’附加题，一道‘数论’附加题。这可能吗？有这样的高中生存在吗？别看只是几道题而已，要知道这份试卷，分成四页，上面的题目是一页比一页难啊！答案压轴题，论难度，也只能放在第二页。可想而知，这份试卷的总体难度有多高，尤其是最后一题，杨向数都没有把握做出，更别说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叶川！”就在两人干瞪眼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叶川闻言，看向中央前排，面朝自己的杨向数，露出疑惑的神色。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第一次喊自己吧！杨向数这人其实有点孤僻，对很多东西都不感兴趣，和同学们也不太熟，有事没事就喜欢看数学书。“那道‘数论’，你会？”杨向数直视叶川的眼睛，等着对方的回答。他没问叶川是否真的写了，而直接问会不会！看着杨向数炽热的眼神，叶川有点诧异，认真地回答道：“我会。”“好！你，很强。”杨向数得到回答后，不再多言，转过身子，再次开始看书。既然已经认可了叶川，杨向数就相信他说的话。即使老师还未批改叶川的试卷，但这一刻，杨向数确信叶川肯定做对了。这简短的一幕，落入众人眼中，掀起惊涛巨浪。“杨向数，西山中学的数学大神，竟然当面称赞叶川。”“而且是在数学水平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杨向数第一次说他人强吧！”“乱了套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骇人了，叶川强得过于离谱吧，要知道，他上学期期末数学还考的是零分呢。”班里的同学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保持什么心情，这堂数学课发生的情太夸张了，叶川更是让他们觉得陌生！从叶川口中亲耳听到他还做了道题，众人已经不关心他能不能对了。大家都知道叶川是15分钟交的卷，他做对一道附加题还是做对两道，根本没什么区别。反正，叶川数学很厉害就对了。有多厉害，不比杨向数差的那种。再厉害，众人也没那个概念了，毕竟同龄人中，他们所知数学最厉害的人，就是杨向数了。现在好了，就这么一节课时间，叶川从一个数学考零分，班里倒数前三的学渣，摇身一变，成了数学大神！还是同学们心中，最厉害的那种！“怎么样，我就说川神厉害吧！看看，都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川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就在众人沉默之时，同为倒数前三的学渣陈一俊说话了。突然响起的话语，将众人从呆滞中拉回现实。不过，看清说此话的人，同学们眼神中都不禁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更有甚至，疯狂地翻白眼！“夏凝杉，你翻什么白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陈一俊看着眼前的夏凝杉，很不舒服。夏凝杉脾气也上来了，不客气地喊道：“陈山炮，你自己说过什么，自己没点数？”“当时叶川交卷，你们所有人都不信他会，都说他是乱写的，其中就属你叫的最凶！”“胡说，你胡说！”陈一俊脸色一下就红了，连忙狡辩，“我当时明明说的是‘***！川神***！全班最吊！’，我那是在夸奖叶川。”“哼！”夏凝杉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继续翻着白眼。“你……”陈一俊被她弄得，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尤其是，这边叶川也回头看了他一眼，陈一俊当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呵呵，川神，我是支持你的！”陈一俊硬着头皮，眯眼笑着道。“嗯，山炮啊，要是你刚才报名拿张试卷，肯定也能做完。”叶川拍了拍陈一俊的肩膀。之前那茬，叶川可没忘记。还有这小子就坐在自己正后方，刚才喊得有多凶，叶川能不知道？“是，是，川神说的是。”陈一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陈一俊在叶川身上吃噎，夏凝杉噗嗤一笑。台下发生这么多事，台上的程南柯也没闲着。程南柯回过神的第一时间，便是伸着哆嗦的右手，翻开叶川的试卷。第4页，原本的空白处，果然被叶川写满了解答过程。字迹有些潦草，还有连笔，显然写得时候应该很快。能不快吗？15分钟，一张试卷都做完了。程南柯实在是想不通，叶川究竟是怎么答的题。15分钟啊！他都不用思考的吗？看一眼就会？三道解答题，光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解题过程，就得花不少时间吧！这么一算，7道题，平均下来，叶川一题思考多长时间？程南柯不知道的是，他还真猜对了，叶川做这张试卷时，还真不用思考。甭管是填空题还是附加题，都一样，叶川看一眼，脑子便有了答案。程南柯翻开试卷后，也没犹豫，直接就开始认真批改，一行一行校核。好一会儿，程南柯整整看了三遍解题过程，依旧没有找到一个能扣分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平静，程南柯冲着同学们喊道：“已经批改完了，叶川最后一道附加题，完全正确。”出奇的，这一次大家好像跟没听到这个消息似的，居然没什么反应。众人当然不会没听清，只是麻木了。西山中学是个普通学校，天花板一眼就能看到，数学成绩最好的便是杨向数，还是远超第二名的那种。杨向数在众人心目中，就是数学里的天花板。而此刻，在众人看来，论数学水平，叶川已经是杨向数那个层次的了。这就是他们所能想象的最高水准了，再往上，他们也没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