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府贾桓,自请戌边,勇气可嘉,朕心甚慰。”“今敕封其为嫖姚校尉,领兵三千,出征漠北,望汝不负圣望,建功立业,扬我大楚神威!”“钦此!”荣禧堂内,大太监苏培盛满脸严肃的宣读圣旨。“微臣领旨!”贾桓伸手接过圣旨。在场众人却是惊讶不已。千古以来,只有一个人被封为嫖姚校尉,或者说,嫖姚校尉这个职位其实是为他而设立的。这个人,便是大汉冠军侯——霍去病!元朔六年,年近十七岁的霍去病被汉武帝任命为嫖姚校尉,随卫青已经出征匈奴,首战大捷,俘获匈奴两千,其中包括匈奴的相国、当户,单于祖父辈籍若侯产、单于叔父罗姑比等,一战扬名,流传千古。因此,霍去病也被世称为霍嫖姚。嫖姚校尉可不仅仅是一个军职,他蕴含的意义非同凡响。不得不说,贾桓的确被便宜老爹的手笔吓到了。他只是求一个军中的职务,方便出征罢了。但经过贾敬一番运作,就让太上皇和当今圣上封他为嫖姚校尉,这是何等的能量!看来,贾府未必如他想的那般不堪!“贾校尉。”“陛下对你自动戍边一事大加赞赏。”“特命我送来二十具精钢甲及乌珠穆沁马十匹。”“望你尽心尽力,早日建功立业,扬我大楚国威。”宣旨刚刚结束,大太监苏培盛就笑着凑近贾桓,殷切叮嘱道。“诺,末将必定不负陛下圣恩。”贾桓面上虽然一副忠君爱国的热血青年摸样,但心里却十分不屑。堂堂天子,出手竟这么吝啬,也好意思拿出手。“苏公公一路劳顿,想必也累了,不如入内喝口水?”一旁的贾珍上前,露出谄媚的表情。然而,苏培盛却摆手拒绝了:“不必了,咱家还得去下一家宣旨,不宜久留,就此告辞。”“我送公公出去。”贾桓也是个机灵的,送人出去的同时,不经意就将一张银票送进了苏培盛的袖间。那是大楚最大的银号大通银号出具的五千两银票,可以在任意一个大通银号分栈提取五千两白银。有时候,这些贪婪的太监是有大用的。尤其还是正雍帝最为信任的大太监苏培盛。或许是察觉到贾桓的动作,苏培盛脸上笑意更浓了,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更甚。反倒是做为宁国府主事的贾珍被二人不约而同的遗漏了。区区一个蒙祖荫,承袭三品爵威烈将军的纨绔子,如何能让掌管楚清宫的内相高看两眼?大楚承袭大明,勋爵制度以公侯伯子男为最,公侯皆为超品,于地位上比正一品官员都高。其下,伯子男分为三等,非世袭不可传承;再往下便是将军爵,分为三品,一品为最,三品最次。堂堂宁国府传续四代,贾敬手里还是世袭一等神威将军,但到了贾珍手里,就只剩下一个三品威烈将军了。而且,这个三品威烈将军并不能世袭,到下一代,连这个爵位都没了。“父亲。”“他们....”看着贾珍的脸色见见黑成锅底,贾蓉露出怯色。“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东西!”“若是你敢自动戍边,今日这封赏就是你的!滚!”贾珍心里憋着一团火气,又不敢对苏培盛发,只能冲贾蓉发火了。“是。”贾蓉被骂了一顿,只能一声不吭的跑开,身形极为狼狈。这一对父子就像猫和老鼠,积威深重。.....另一边。贾桓将苏培盛送出府后,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半点都没有理会贾珍等人的意思。“二爷!”怜月、小五等几个仆从急忙赶过来。“嗯。”“小五,你去通知褚禄山,明日卯时,让他带着三千大雪龙骑于郊外与我汇合。”“对了,让你准备的东西如何了?”贾桓直接开门见山道。“禀二爷。”“您交待的事已全部完成。”“爷给的五万两白银,我全都暗中收购了大量的牛羊,遣人制作成肉松,足以供给三千人食用数月有余。”“另,购置牛乳,制粉约两千石,寻得熟悉漠北地形的向导六人。”小五事无巨细的禀报道。“好,做的不错,即刻命人将东西送往燕山。”“你亲自前带队押送。”深深的看了小五一眼,贾桓沉声道。“是。”小五立马转身离开了东院。肉松是蒙古铁骑用以征伐亚欧的绝对法宝。每年秋季,蒙古人会杀掉老弱的牲畜,经过一系列处理后,一头牛或羊就被做成肉松,贮藏在羊皮做的小袋子里,可以保证一个人几个月的口粮,食用时只需要泡水即可。至于奶粉,同样是补充体力的好东西。招募向导,这是远征塞外的必要步骤,也是贾桓从霍去病身上学来的经验。昔年,霍去病征伐匈奴,每每以轻骑侵入草原,远走数百里甚至上千里,总是能寻找到敌人,不至于在草原迷失方向,依靠的便是匈奴向导。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想做到万无一失,必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贾桓只能凭借记忆,尽量去做足准备。打从一开始,他见贾敬就是为了今天做铺垫,跟着大军厮杀怎能有创造滔天战功的机会。相反,游离在外,自行寻找战机也许能获取像霍去病一样的不世功勋。目送着小五离开后,贾桓将目光聚集到了怜月身上。怜月是跟随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同样习文练武,聪明伶俐。有些事情,他不便出面,倒是让怜月出面,极为合适。“爷出征后,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小五是个性子直爽,不适掌间。”“唯你心思机敏,故爷将此重任交予你手。”“朝廷明面上有锦衣军,暗地里却不止一只间者机构。”“正雍帝手下的血滴子,太上皇手里的潜龙卫,还有多罗亲王手里的将作营。”“其它四王八公十二侯,元从勋贵底下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一些探子。”“因此,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展,最忌一字,那便是隐。”“爷,您的意思是?”听到这话,怜月那温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狡黠。贾桓看着她,继续道:“间者无外乎从事情报收集、暗杀等活动。”“世人徒爱金钱、名利,男子更是困于美色。”“神京之内有欢场,开几家青楼用以收集情报,非但不会引人注意,反而还能受到许多人庇护。”“再借以青楼之名,勾连小五所开车马行、镖局,名为送车押镖,实为间者。”“昔年,秦之一字,横绝天下,此间者机构便以黑冰台为名吧。”“爷在房中留下了一万两黄金及间者训练之法,全数交与你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青楼、车马行、镖局开遍大楚两京十三省,再寻机外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