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快递制服的男人,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雄浑有力的手臂肌肉。我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汹涌的恐惧和前世记忆瞬间密密麻麻涌上来。这双手,这身腱子肉,那双残忍冰冷的眼神,还有嘴角那抹变态的笑,成了我死前最后的记忆。「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肮脏虚伪的女人,嘿,敢骗我,这就是下场!」...
脱了快递制服的男人,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雄浑有力的手臂肌肉。
我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汹涌的恐惧和前世记忆瞬间密密麻麻涌上来。
这双手,这身腱子肉,那双残忍冰冷的眼神,还有嘴角那抹变态的笑,成了我死前最后的记忆。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肮脏虚伪的女人,嘿,敢骗我,这就是下场!」
上一世,为了报复我出尔反尔,他竟残忍到用大头针穿着鞋带,将我的嘴一针一针缝合。
「你很怕我啊?」男人叼着烟,烟雾喷到我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强忍着颤抖的牙关,心一点一点变得冰冷沉寂。
「刚才那些话,你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我垂下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突然,我的下巴猛地一疼,被他狠狠地掐住,抬起。
那是怎样一双不屑的眼睛!
幽冷、麻木,带着对人命的漠视,又杀气四溢,就好像即将狂舞的杀人魔,把生命的收割当成最后的盛宴。
经过上一世警察的调查,我知道,男人是个赌徒,早已众叛亲离,输得家徒四壁,人生无望。
本就一无所有的他,前几天最后一个能管他的老母亲也病死了。
这种人心理早就扭曲,变态,只想报复社会。
而选择送快递,只是他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挣扎而已。
这个时候,谁招惹他,他就会拉谁一起死!
「你要出差啊?那真可惜——」他舔了舔舌,审视地看着我。
回到家,我后背被冷汗浸透。
然后赶紧收拾行李,决定不等明天,连夜就走。
君子不立乎危墙之下。
表姐正在拆快递,她把穿了一周的衣服团巴团巴装到空快递箱里,准备退货。
那些衣服上全是油渍污渍,除了吊牌没有摘外,根本看不出是新的。
我一句话都懒得说,赶紧叫了网约车,急匆匆就去了机场。
直到回了老家,我一颗怦怦跳的心才彻底落地。
我抱着我妈,痛快哭了一场,这一世,我们都还好好地活着,真好。
我陪妈妈种菜赶集,上山拾柴,一起做好吃的。
悠闲的田园生活慢慢治愈着我残存的恐惧。
一周后,舅舅突然跑到我家,指着我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红梅到你那儿住几天是看得起你,你躲回家是几个意思?看不起我们啊?」
我冷眼瞥着他:「原来这就是看不起啊?那这些年你让我妈去你家干农活,做饭,你和舅妈在外打牌,又算是什么?」
我爸是跑车的,很早就因为车祸出世了。
舅舅打着照顾我们的名义,骗走我爸的赔偿金,把我妈当成免费保姆。
我早就看不惯了。
这一世,他们甭想再占我们一分便宜!
「你——」舅舅脸色一黑,扬着手就要打我。
「你敢打我女儿试试!」我妈肃着脸站在我面前。
回来当天,我就把上一世的事用做梦的借口说给她听了,她号啕大哭。
梦虽然是假的,但很多事,都有迹可循。
「我懒得跟你扯,你赶紧给我回去照顾红梅,她一个女孩子住在你那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呵,以我对表姐的了解,她肯定不会告诉舅舅真相。
这几天,她一直给我发短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见我没回消息,就让舅舅出面逼我。
「她要是觉得我那儿不安全,就让她搬走。我要陪我妈,没义务回去伺候她。」
我直截了当拒绝。
「她说你家外面,半夜老有陌生人敲门,是不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了?」
舅舅狐疑地看着我。
我马上给表姐打电话让她离开我家。
「算了,算了!我就是来问问情况,你看你跟个刺头似的。」舅舅拦住我,骂骂咧咧地走了。
见他走远,我朝妈扬起微笑:
「你看,这种人你真跟他硬碰硬,他就成了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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