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说完这话,就进了东屋。我奶在东屋里缝喜被,她叹了口气:「老头子,钱的事你想好咋办了吗?后天可就是过彩礼的日子。」我爷皱了皱眉头:「实在不行就把家里的两只羊卖了。」...
我爷说完这话,就进了东屋。
我奶在东屋里缝喜被,她叹了口气:「老头子,钱的事你想好咋办了吗?后天可就是过彩礼的日子。」
我爷皱了皱眉头:「实在不行就把家里的两只羊卖了。」
我奶说:「把羊卖了,咱拿啥招待村里人喝喜酒?羊不能卖。」
我们村的习俗,办喜宴会杀猪或者杀羊给村里人吃。
要是喜宴连肉都没有,会让人笑话。
我爷点了根旱烟,连着抽了几口:「把家里的母驴卖了。」
我奶说:「把母驴卖了,咱用啥出门?」
我们村四周环山,想要去镇上只能赶着驴车去,家里条件好的,会赶着马车去。
我爷说:「先把母驴卖了,要是去镇上就从村里人借。」
我奶撇了撇嘴:「就算把母驴卖了,也不够彩礼钱,咱家母驴又瘦又小,要我说,你还是把野驴卖了,我听大福说,野驴卖到城里能卖不少钱。」
我爷瞪了我奶一眼:「桂生娶媳妇的钱,我想办法,你别打野驴的主意。」
我爷说完这话,就朝着院外走,也不知道他去干啥。
我奶皱了皱眉头:「小豆子,你把驴喂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跑到仓房,从仓房里拿出秸秆,我把秸秆扔到驴圈里,那头野驴看了我一眼,它的前蹄虽然止住血,但好像还在渗血。
我又把秸秆扔到野驴面前,它低头就能吃到。
等到晚上,我爷从外面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钱。
我奶问:「哪来的钱?」
我爷说:「借的。」
我奶数了数钱:「用啥借的?」
我爷皱了皱眉头,小声地说:「咱家的稻田地。」
我爷话音刚落,我奶就来了脾气:「你把稻田地租出去,咱明年吃啥喝啥?」
我爷说:「老婆子,咱先把彩礼钱过了,让桂生把媳妇娶了,明年的事到时候再说,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总会有办法的。」
我奶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转眼到了过彩礼的日子,女方叫陈秀,陈秀和她爹娘,还有叔婶都来了。
我家院里很热闹。
陈秀的爹说:「老哥,你家养的这公驴够大的。」
我爷笑着说:「这是野驴。」
陈秀的爹一听是野驴,瞬间眼睛都大了,笑着说:「怪不得这么大,正好我家有两头小母驴,想借你家这野驴配个种,过几天就把野驴给你送回来。」
我爷愣了几秒,干笑两声说:「我家野驴前蹄断了,现在配不了种。」
陈秀的爹摇了摇头说:「这有啥不能配种的?又不是不还你,就是借着用用,咱都是一家人了,咋还这计较?」
我爷刚要说话,我奶就拽了下我爷的袖子,示意我爷闭嘴。
我奶笑着说:,「这驴腿瘸,实在走不了路,要不然你把母驴送来几天?」
陈秀的爹冷哼一声,没说话,冷眼看着我小叔。
我小叔说:「爹,娘,一头野驴也不是啥稀罕物,就借给我陈叔吧。」
我爷皱紧眉头:「不行,这野驴不能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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