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忘记拿睡衣了。」我略过某人太强烈的视线,对浴室里的人说:「等一下。」「可是很冷耶,我可以先出来吗?」「你先等一下,何篡。」...
经纪人让我回去等通知。
一般这种说法就是没戏了。
我抱着这样的心情,看着我银行卡的余额。
辗转反侧,最终决定发了条短信。
【今晚来我这吧,有事想和你说。】
对方秒回。
【姐姐!】
【你终于有空理我了,呜呜。】
【我可以早点过去吗?】
【我会洗香香的!】
【想给姐姐做饭!】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穿着睡衣打开门。
一米八几的个子。
一双过分侵略性的眉眼,却是压不住的厌世冷峭。
我该怎么样,对这样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招惹的人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没工作了,没法给你钱了,我们断了吧。」
我说出来了。
蛮顺利的。
是的,金主是我。
虽然我工资只有一万,但他要得不多。
三千就愿意给我打扫卫生,洗衣做饭。
而且长得过分好看。
他眸光一暗,近了我几分:
「你有别人了?」
「没有。」
「你要养第二个了?」
「不是。」
「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这一天还是来了是不是?你不爱我了。」
「不是。」
「难道是因为,」他认真思索,「前天晚上你说不要,我还要,你生气了?」
「不是!」我推开他,「我买房子了,要还房贷。」
他侧身进了屋,把手里拎的菜放进冰箱里。
「今晚吃糖醋里脊。」
我站在原地,门还是开着。
「我真的没钱养你了。」
他关上冰箱门,转过身:
「要不把你老板叫到家里来,我求他多给你点工资?」
我叹了口气,打开电视。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断干净。
「反正找到工作前,我没钱给你了。」
他没答话,厨房传来流水声。
夜里,屋外下着一场雷阵雨。
吃完饭后,我窝在沙发上看综艺,他在浴室洗澡。
三十平的屋子,什么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比如,现在的敲门声。
「谁啊?」
打开门,对方却没说话。
迎雨而来的人,伞尖的水注了一角。
他是站了很久,才敲的门。
「可以进去?」
我没回答,对方已经进来了。
连性格都这么像。
「你金主就让你住这么小的房子?」
陆和川挑眉一笑,却在看见玄关处的男士黑靴时愣了神。
「有什么事吗?」我问。
「他在?」
说罢,陆和川踢了踢那双靴子,敏锐地抬眼看向淌着水声的浴室。
「不是,」我别过脸,「他不是我金主。」
「玩这么花?」
他冷笑一声:「背着你金主又来一个?」
「我——」
「那你来找我又算什么?想傍第三个?」
「不是。」
我抬眼看他:「我才是金主,是我养着他。」
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养他?
「你养男人?
「你拿你那一万块工资还完房贷还养男人?」
「嗯。」
我承认:
「养他只需要三千块,挺划算的。」
他被气笑:
「当时一分钱都和我算得清清楚楚,现在养男人倒是不含糊。」
浴室水声停,氤氲的雾气侵入客厅。
「姐姐,我忘记拿睡衣了。」
我略过某人太强烈的视线,对浴室里的人说:「等一下。」
「可是很冷耶,我可以先出来吗?」
「你先等一下,何篡。」
陆和川阴沉着脸:「你叫我干什么?」
「我没叫你,我是在叫他——」
话音未落,何篡绑着浴巾拉开浴室门。
也是在这一刻,陆和川对上了一张与自己过分相似的脸。
准确来说,是年轻至少十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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