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纳妾那日,排场很大。吹吹打打地,算是给足了新妾室面子。军旅出身,就不那么在意虚名。虽说新夫人出身不咋地,但是长得极好,定北王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定北王纳妾那日,排场很大。
吹吹打打地,算是给足了新妾室面子。
军旅出身,就不那么在意虚名。
虽说新夫人出身不咋地,但是长得极好,定北王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世人要是都如定北王这般,我爹没准早就登峰造极了。
真是可惜可惜。
日落西山,定北王府推杯换盏,一派喜庆,来了个不速之客。
忙着处理政务的新帝周淮南,带着人一脚踹开了定北王府的大门。
宋家小姐跟周淮南有一段旧情,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少。
但是定北王不知道啊!
要不说娶妻纳妾,还是不能只看脸,提前打听好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周淮南一脸煞气,眼神森冷地冲进来,定北王吓了一跳。
连忙上前问候——
您老日理万机,怎么还有空来搅和我的纳妾宴席?
不是,我这又是哪里得罪你了?
周淮南像个煞星,黑着脸问:
「人呢?」
定北王一脸懵逼:「什么人啊?」
好在场上有明白人,指了指后院。
「新夫人刚进府,正在后院等着呢。」
闻听此言,周淮南大步流星往后院走,看架势是要硬闯新房。
定北王想拦,却被周淮南带来的侍卫拦住。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新帝还有这爱好,专门挑着人家大喜日子上门抢女人?
定北王还蒙在鼓里,周淮南都闯进后院了,才有人上前给他解释。
「那位宋小姐,昔年曾是陛下的未婚妻。」
定北王更是错愕。
「宋家小姐?
「什么宋小姐,我今天纳的是春风楼的红玉姑娘啊!」
「什么?你当时不是要纳宋宝珠做妾吗?」
定北王「啊呀」一声:
「错了错了,我跟红玉两情相悦,就是她出身不好,借了宋府的名儿。宋姑娘脂粉英雄,特意散出消息说我纳的是她,省得多生事端。」
周淮南带来的人也傻眼了,愣了片刻大声道:
「那还不快把陛下追回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里闯,我摇头苦笑,红玉阿姐这个新婚宴啊,终究还是一团糟。
周淮南身高腿长,等后面人追上来,他已经进了新房,掀开了红玉的盖头。
虽说今日红玉阿姐画得白了几分,但还是能看出来,跟我的面相差别不小。
周淮南也愣在原地,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踏马谁啊?
「宋宝珠呢?」
红玉吓得不轻,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也不怪红玉胆小,主要周淮南此刻像个活阎王,仿佛说错一句话就要动手杀人。
这搁谁身上,谁不害怕啊?
还好姗姗来迟的定北王上前解了围。
「陛下,陛下,都是误会啊!」
周淮南神色乖戾:「你不是要纳宋宝珠吗?人呢?」
定北王迟疑片刻,看着周淮南这个神情,憋了半天也没敢说话。
倒不怪他不敢说。
主要是,宋家小姐宋宝珠,现在已经死透了呀。
魂儿倒是没散,我正在房梁上飘着看热闹,旁边还有个白衣服无脸鬼,跟我一块看。
无脸鬼表示十分遗憾:「可惜没有瓜子。」
「有了你也吃不了。」
我们这种孤魂野鬼,没人供奉,穷得稀奇。
眼看着周淮南脾气上来,再不说今天就要血溅当场,红玉终于哆哆嗦嗦说出来一句:
「珠珠儿她已经死了啊。」
周淮南像是没听清,表情一片茫然:
「你说什么?她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怎么会死?」
红玉跟我很有几分真心,闻言也顾不得害怕,柳眉倒竖:
「胡说!珠珠儿人都死了你还这么编排她!你要是不信就去城外三里处的荒林,第三棵柳树下有个孤坟,珠珠儿就葬在那里!」
「不可能!」
「你要不信,就亲自去看!」
周淮南嘴上不信,眼神却露出惶恐。
唉,我叹口气。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因为我确确实实是死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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