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知由何而来的冷风钻进脖子里,我忍不住打个寒战。见我出神半晌,江梅自以为戳中了我的软肋,她刻意挺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坐正,眼角眉梢全是得意。至少在我看来她是这般神情,长久看诊的过程中,我们对彼此都有了解。...
一道不知由何而来的冷风钻进脖子里,我忍不住打个寒战。
见我出神半晌,江梅自以为戳中了我的软肋,她刻意挺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坐正,眼角眉梢全是得意。
至少在我看来她是这般神情,长久看诊的过程中,我们对彼此都有了解。
我仿佛落了下风,理智马上提醒我,不该感情用事,更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你根本无法证明当时屋子里有第三个人,你知道吗?只要证据链完整,即使没有凶器,警方也能将你定罪,不如如实交代,说出你的隐情,争取宽大处理。」
江梅一反常态,不再唯唯诺诺,冲我问道:「证据链完整?有目击证人亲眼看见我杀人吗?」
「屋子里除了死者只有你。」
「我当时晕倒了。」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
「杨旭后脑的伤口那么大,我一个只有八十多斤的女人有力气完成吗?」江梅说着举起麻秆似的胳膊给我展示。
「你用了凶器。」
「凶器在哪儿?」
「这正是你该交代的!」我被反问得无法保持冷静,声音明显高了八度,随即恢复平和,「我们又绕回来了,江梅,我是来帮你的,我是你的心理医生,到时可以向法官求情,但前提是你要诚实。」
江梅目光坚定:「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杀人,杀死杨旭的是钱莹莹。」
我揉揉发胀的额头,私心里觉得警察这差事真不好干,证据不足,嫌疑人又拒不交代的时候,我竟毫无对策。
我看着镜子墙,以眼神寻求支援,可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没有办法,唯有坚持问下去:「你说凶手是钱莹莹,她怎么能在不破窗撬锁的情况下自由出入你家?」
江梅向前探起身子,恨恨地说:「她有我家的钥匙。」
「凶器呢?」
「她带走了。」
我合上余放给我的审讯本子:「动机又是什么?钱莹莹想抢走杨旭,即使再疯狂,杀的也该是你,然后取而代之,和杨旭双宿双栖,可她只是撞晕了你,然后杀死杨旭,这不合情理。」
江梅同样往镜子墙看过去,神情冷漠,挑衅似的面向那个方向:「那就得由他们去查了。」
我筋疲力尽又有些愠怒:「警察不是你的私人侦探,他们会为清白的人洗脱嫌疑,前提是你真的清白。」
江梅与我四目相对,此刻的她看上去胸有成竹,笑容莫名灿烂。
「钱莹莹接近杨旭是有目的的,她要为死去的老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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