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为贺母号过脉,看了看她的耳朵,下面一片乌青。心下一沉,果然是那种叫‘拓米勒’的剧毒,只是这毒是西域独有,为何会出现在贺母身上?贺辞渊见她不语,紧张地问道:“如何?”云姝不疾不缓地说道:“麒麟角八钱,雪莲三两,熟地黄、卷耳、白果、钩吻各二两,十碗水熬成一碗,再以银针辅佐,毒自可解。”贺辞渊眼眸微微一顿。...
云姝手指轻颤了颤,贺辞渊信中句句提到“家母”,症状是中毒之向,这毒凶悍异常,世所罕见,寻常医馆根本无从下手。
难怪要找到药王谷,可惜……
云姝将信重新塞了回去,语气冷淡地说道。
“不救。”
她不想与贺辞渊计较这些年的得失,并不代表她就对这三年所受的委屈毫不记恨。
暗卫迟疑了一瞬,说道:“贺将军说,若公主出手相救,想要之物尽管开口。”
云姝冷笑一声:“我有何物是想要而得不到的?回去告诉他,此毒难解,我,治不了。”
药王谷外。
贺辞渊拧眉:“这是原话?”
伪装成药童的暗卫答道:“一字不差。”
贺辞渊眸色一沉。
他心中自然明白,这并非治不了,而是不想治,可他却始终想不起来,如何惹到了这位药王谷谷主。
可找遍了所有医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唯有药王谷,方有一线生机。
他想到贺母在床上痛苦虚弱的样子,一咬牙,撩起袍衫跪了下去。
暗卫冷眼看着:“将军这是何意?我家主人既然说不救,将军便是跪到死她也不会救。”
“若是贺某得罪了谷主,贺某自当赔罪。”
贺辞渊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古言道,医者仁心,贺某的母亲何其无辜,何苦为贺某买罪?”
暗卫默然,回报给了云姝。
彼时云姝正在园中种莫旬送来的山茶花,听到这句话不禁挑眉道:“赔罪?”
她面色冷然,看着满园的药草,唇角讥诮勾起:“既然要赔罪,那便让他赔。”
云姝转身去了房里,摊开纸张,洋洋洒洒地写下三个条件。
麒麟之角、天山雪莲、终身不娶。
若说前两个是让贺辞渊知难而退,那么第三个便是云姝真正的条件。
一报还一报,萧知雪既然能仗着郡主之位将她赶走,那她便让萧知雪也尝尝重要之物被夺去的滋味。
她静静地等待佳音,明白贺辞渊根本不会拒绝。
果然,十日后,贺辞渊便将前两样东西送至了药王谷。
附信道:“待谷主治好家母,最后一条贺某自当兑现。”
当真是避无可避。
云姝垂眸,让暗卫带上麒麟角和雪莲,坐上了马车。
将军府门口。
贺辞渊等候已久,马车终于缓缓驶来。
他忙上前迎接,只见一头戴幂篱,长纱过膝的女子走了下来。
贺辞渊眼神微凝,有那么一刻,他竟觉白纱下的影子莫名的熟悉。
女子缓缓开口:“我需先给夫人号脉,还请将军带路。”
这声音沙哑粗粒,全然是个陌生的声音,贺辞渊按下疑虑,将其带入贺母屋内。
云姝为贺母号过脉,看了看她的耳朵,下面一片乌青。
心下一沉,果然是那种叫‘拓米勒’的剧毒,只是这毒是西域独有,为何会出现在贺母身上?
贺辞渊见她不语,紧张地问道:“如何?”
云姝不疾不缓地说道:“麒麟角八钱,雪莲三两,熟地黄、卷耳、白果、钩吻各二两,十碗水熬成一碗,再以银针辅佐,毒自可解。”
贺辞渊眼眸微微一顿。
那雪莲与麒麟角竟然是解毒的药材。
他本以为是这位谷主有意刁难,不曾想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是第三条,终身不娶又是为何?
贺辞渊心中越发奇怪,让府内小厮快速去煎药。
另一边,藏身侧廊的萧知雪几乎将嘴唇咬破。
若是当真让这药王谷谷主治好了贺母,贺辞渊便要兑现约定上的第三条,与她和离。
萧知雪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她看着小厮拿出去的雪莲,眼中闪过一丝阴戾。
约莫半个时辰,小厮端来药,
只见药一下口,贺母突然全身痉挛地坐直了起来,眼睛突然睁大,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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