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敲门,为什么不开?”话出口,陆南洲意识到自己声音里的暗哑,眸色越发的暗。“不想被别人看见我穿你衬衣的样子。”桑姩一脸无辜地往前踏出一步,和他离得更近,鼻翼间钻入他的气息,她心跳跟着快了一拍。小脸爬上绯色,“我这样穿好看吗?”陆南洲半眯的眸子扫过眼前女孩娇好的身段。...
“南洲,怎么不走了?”
赵诗音的目光停落在陆南洲清隽的眉眼上。
并没有看安检外。
陆南洲收回视线,眉宇间的神色跟着淡了下来,“一会儿你不用打车,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安检外,桑姩怔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打招呼。
不论陆南洲是自己一个人,还是跟别的任何人,她都不会有半分退缩。
但,跟在他身边的人,是赵诗音。
赵诗音有多爱陆南洲,桑姩最清楚不过。
前世,要不是她拦着,赵诗音就撞死在陆南洲的墓碑前了。
他若是选择了赵诗音,应该会很幸福吧。
此念头起,桑姩心口又是一窒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
她还在做内心挣扎,陆南洲和赵诗音已经出了安检。
隔着几步的距离,她听见陆南洲吩咐司机送赵诗音回家。
那声音,表情,跟面对她的时候天壤之别。
忽略心里的情绪,桑姩扬笑走到他面前,轻快地喊他,“南洲,这位是你朋友吗?”
前世她和赵诗音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婚后的家宴上。
这一世陆南洲出差,她和赵诗音在机场这里碰上了。
陆南洲的视线落在桑姩身上,表情跟着就淡了下来。
语气也极淡,“这是赵诗音,江博的表妹。”
江博她是认识的。
桑姩脸上挂着笑,还在等他介绍自己。
可陆南洲却住了嘴,没有要介绍她的意思。
桑姩心里掠过一抹自嘲。
自作孽,不能怪他。
她大方地跟赵诗音握手,他不介绍,她可以自己介绍。
“赵小姐你好,我是南洲的太太桑姩。”
赵诗音眼底一抹情绪飞快掠过。
然后伸手跟桑姩相握,“桑小姐,你好。”
桑姩挑了挑眉,没纠正她的称呼。
只是转而看着陆南洲,声音轻软含笑地说,“我爸妈让我们晚上回家吃饭,你有时间吗?”
“没有。”
陆南洲拒绝得不假思索。
真的是,半点不给她面子。
桑姩的笑难以维持。
心里更是浓浓的失落。
但也只一秒的僵滞,笑容又回到她脸上,“没关系,我一会儿打电话告诉我妈,就说你工作太忙,我们空了再回去。”
陆南洲皱眉,她是没听见他之前说的话?
还是,心里又有别的算计。
“你自己开车来的?”
他突然转了话题问。
桑姩点头,“嗯。”
原本妈妈说让司机送她,但桑姩想和陆南洲单独相处,就自己开了车过来。
“去车上再说。”
“好。”
桑姩偏头跟赵诗音道别后,伸手挽住陆南洲的手臂。
陆南洲不防,身子僵了下,低眸,眼底噙着警告。
桑姩假装不懂他的眼神,笑得娇俏,“走吧,我也有话跟你说。”
他面色沉了沉,没说话,被她拉着往前走。
走出机场,桑姩很识趣地松开陆南洲的手臂,快步到车前,替他打开主驾座的车门。
陆南洲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松开而有所好转,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才坐进主驾座。
自从拿到驾照,第一次开车把油门当刹车踩之后,桑姩就很少自己开车。
而那一次,陆南洲又正好就坐在她的副驾座上,当时是他眼疾手快,他们才没有出车祸。
桑姩的目光停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上。
修长干净,指节分明。
她是手控。
即便前世她恨他入骨,对他的这双手,也是极其喜欢的。
“离婚协议书看完了?”
她的回忆被男人低冷的嗓音打断。
轻抿唇瓣,桑姩眸子温柔地望着陆南洲线条优越的侧脸,“非离不可吗?”
陆南洲转头朝她看来。
视线对上,桑姩不知为什么,鼻子不受控制地发酸。
眼眶跟着就红了。
“想离婚的人不一直是你吗?怎么反而来问我?”
陆南洲嘲弄地看着她。
前世,她用尽各种方法要摆脱他。
这一世,他放她自由,不再跟她纠缠。
各自安好,她应该开心才对。
“你跟我离婚,是不是想跟赵诗音在一起,我看出来了,她喜欢你。”
桑姩的话令陆南洲一怔。
然后他笑了,笑得意味不明,“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的。”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桑姩抬高下巴,眉眼尽是霸道。
陆南洲嗤笑,“你凭什么?”
桑姩底气十足,“凭我是你户口本上的另一半。陆南洲,我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
“很快,就不受保护了。”
陆南洲说完,发动车子上路。
前世被桑姩骗太多次,他不会相信她是真的想跟自己好好过日子。
无非是傅明寒绿了她,她心情不好,想用他来刺激傅明寒而已。
一旦傅明寒花言巧语地哄她几句,她就不会在意他和孙筱筱的事情了。
前世为了傅明寒死都不怕的女人……
桑姩见陆南洲是真的铁了心。
她心情郁闷到了极致。
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难不成,是自己重生的原因,打乱了某种磁场。
所以,前世宁愿相互折磨也不离婚的偏执男人,现在偏执得一心要甩掉她。
压下心里的难过。
她盯着他冷硬的侧脸,气恼地说,“你要是非离不可,我也有条件。”
“……”
陆南洲打鼻子里哼了一声。
看吧,他就知道她是有目的。
桑姩无视他的嘲讽,“我爸身体不好,要是知道我们刚结婚又离婚,会受不了。你给我些时间,等我跟他们说过之后,再离。”
“还有吗?”
沉默两分钟后,陆南洲问。
一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的语气。
桑姩抿紧着小嘴。
是他要问的,那她就再说一条好了。
“离婚之前,你不许和别的女人有任何的暧昧和肢体接触?”
主驾座上的男人冷冷地笑了一声,“那你自己呢?”
桑姩保证,“我也不会和别的男人有暧昧和肢体接触。”
忠于婚姻,是已婚人士最基本的道德。
这要求不过分吧。
“行。”
陆南洲的声音虽冷,但同意了。
桑姩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给她时间,她就有机会打动他,让他相信她是真心想跟他过日子的。
“那,松合苑的密码是多少?”
明明身旁的男人不知道她是重生的,可问出这话,桑姩还是心虚。
前世住了三年的地方,她竟然不知道密码。
也没有输入指纹。
连别墅都进不去。
陆南洲这次眯了眯眼。
若非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他铁定受不了她此刻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马上把密码告诉她。
可现在。
他心里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冷漠。
“你没必要知道。”
反正要离婚了,没必要的牵扯,还是省了得好。
“……”
桑姩被他的话噎得好半天没有说话。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直到他的车子在陆氏集团大厦的路边停下,陆南洲解开安全带。
下车前,才开口,“我最近都很忙,你就不要搬到松合苑了。”
“陆南洲……”
桑姩后面的话,被陆南洲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瞟见他手机上的诗音两个字,她心口处又一阵闷堵!
见桑姩脸色不好的盯着自己的手机。
陆南洲反而不急着下车了。
颀长身躯往椅背上一靠,接起电话,一声低淡的“喂”字溢出性感薄唇。
“南洲,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到家了。”
离得太近。
桑姩听见赵诗音的声音,轻软,温柔。
她在心里自嘲地想,如果旁边这个男人和她一样重生回来,定然毫不犹豫地选择赵诗音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又狠狠揪着。
那种呼吸不顺的感觉,让她难受得想哭。
是她弄丢了他。
哦,不。
准确地说,前世是她害死了他。
他又怎么可能再属于她。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然对他说,“你能不能下车去讲电话?”
陆南洲冷冷地看她一眼,打开车门,下车,又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
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桑姩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明明是想挽回他的。
怎么把他赶下车,让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跟别的女人联络感情呢。
正矛盾要不要去追,突然看见他的火机落在了座位上,桑姩眸色一亮。
抓起火机追下车去。
可惜,前面的男人打电话太过投入,她追进大厦,追到电梯门口,他才回头,冷漠地看着她。
桑姩递出他的火机,“你落车上的。”
陆南洲伸手来接,桑姩本能地躲开,“你不请我去你办公室坐坐吗?”
“没有那必要。”
男人的气息靠近,桑姩手腕一紧一松。
手里的火机被抢走,连一个谢字都没有,他就进了电梯。
“陆南洲。”
桑姩心情复杂地喊了一声。
冷白手指按着电梯门,反正电梯里只有他自己,影响不到别人。
“还有什么事?”
陆南洲眼里的冷漠刺得桑姩眼眶发涩。
垂了垂眸,她重新看着他,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我先回去了。”
“……”
陆南洲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
这天晚上,桑父加班回家。
桑姩正陪桑母在客厅里看电视。
桑父问起陆南洲,桑姩说他工作忙。
桑父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姩姩,你和南洲,是不是还在闹别扭?”
桑姩摇头,语气有些心虚,“我和南洲很好,爸,你都有白头发了,以后少加点班。”
前世,父亲是在五十三的生日前一晚出事的。
现在距离父亲的生日还有半月。
如今她看清了傅明寒的真面目,不介绍他去父亲身边,父亲应该就不会出事了。
她告诉自己,人不能太贪心。
她有机会重生,爸爸妈妈又好好的在身边,是不该再想连陆南洲也一起要的。
正胡思乱想间,听见桑父说,“对了,傅明寒可能会进实验室。”
“……”
桑姩诧异地睁大了眼。
旁边的桑母先开口,“进你们实验室?”
桑父“嗯”了一声。
脸色微沉,“不知道他怎么进的,我今天听说明天的新人里,有他。”
桑姩突然起身,把桑父桑母给吓了一跳。
桑母责备道,“姩姩,你和傅明寒不是没关系了吗,怎么还这么大反应?”
桑姩弯腰抓起旁边的包包,“爸,妈,我今晚不住这儿了,我回家住。”
“不是说南洲最近忙,你再住几天的吗,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住?”
桑母怕她还想着傅明寒,回家只是借口。
桑父则是支持桑姩,“嫁人了就不能天天住娘家,南洲再忙,晚上也要回家的,等下我送你回去,顺便跟南洲说点事。”
桑姩正担心自己进不了松合苑。
这下不用愁了。
她眉开眼笑的挽住桑父,催促道,“爸,那我们赶紧走吧。”
有桑父陪着,桑姩是没有被拒在别墅外。
但陆南洲还没回来。
桑父看着桑姩进了别墅就回去了。
桑姩上楼,进主卧室,发现陆南洲把她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都清理了。
卧室里,只有他自己的东西。
桑姩没有带行李过来,如今连件睡衣都没有。
不过正好。
她穿他的就行了。
找了件他的白衬衣换上当睡裙,露出修长白皙的腿,娇媚又风情万种。
她站在镜子前拍照,再从微信上发给陆南洲。
配上一条文字信息:[我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先借你的衬衣穿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方便给我买条睡裙和睡觉穿的bra吗?]
点击发送的时候,桑姩的脸有些烫。
尽管前世和陆南洲做过三年夫妻,可重生回来的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也是第一次,跟陆南洲说话这么大胆。
不知道他看了消息,会不会把自己拉黑。
-
时光俱乐部。
VIP包间里,江博喊了两声“南洲。”
陆南洲才从手机里抬起头来。
如潭的眸底隐去一抹情绪,心不在焉地问江博,“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江博好奇地盯着他。
陆南洲神色凉薄,“没什么。”
“诗音说,是你的司机送她回家的,不是我没提醒你啊,你要是对她没意思,就不要让她误会。”
江博是赵诗音的表哥。
自家表妹有多喜欢陆南洲,他最是清楚。
一个26岁的老姑娘,为了陆南洲硬是不肯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不肯恋爱。
“我先回去了。”
陆南洲心里有事,没有听见江博说什么。
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江博皱了皱眉,穿上外套追出去,“听说,桑姩去了机场接你,你们还离婚吗?”
“……”
陆南洲转头看追上来的江博一眼。
“离”字到嘴边,又被刚才桑姩发的那张照片给堵了回去。
反问江博,“你一个光棍关心这些做什么?”
“靠!”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江博忍不住爆粗口,“要不是诗音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我才懒得关心你的事。”
“你是她表哥,应该劝说她接受相亲。”
上车前,陆南洲对江博丢出一句。
江博怼回去,“这关我一个光棍什么事,你自己跟她说去。”
“……”
陆南洲冷笑了一声,一手扶着车门,侧身对江博说,“还有件事,刚才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江博随口问。
两人隔着一辆车的距离。
陆南洲沉默了两秒。
然后告诉江博,“我的人无意中查到了那个人的线索。”
江博眸色一紧,声音微哑,“哪个?”
陆南洲说了一个名字。
见江博难掩情绪,不等对方问,他就主动地告诉他,“他应该还在南城,找到他,兴许你就能找到你妹妹了。”
江博的眼神带着感激,“谢了。”
……
陆南洲一回到松合苑,佣人就告诉他,刚才给桑姩送衣服上楼,她没开门。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上楼,推开卧室门,看见站在面前的桑姩,眸色微深。
她刚才发的照片是对着镜子拍的,看不见脸,把前面也挡了。
照片上的她,就极尽诱惑。
此刻她盈盈而立于面前,宽松的男士衬衣里面放空着。
人虽瘦,却该有的一分不少,该大的一寸不小。
放空的原因,刺激着陆南洲的感官。
暧昧无声滋长,他性感喉结不自觉地一滚。
“阿姨敲门,为什么不开?”
话出口,陆南洲意识到自己声音里的暗哑,眸色越发的暗。
“不想被别人看见我穿你衬衣的样子。”
桑姩一脸无辜地往前踏出一步,和他离得更近,鼻翼间钻入他的气息,她心跳跟着快了一拍。
小脸爬上绯色,“我这样穿好看吗?”
陆南洲半眯的眸子扫过眼前女孩娇好的身段。
何止好看,简直就是勾人魂魄的妖精。
若是前世她这样主动,不管是不是演戏,他都不会放过她。
但这一世,他既然要跟她离婚,就不打算跟她有身体上的纠缠。
垂眸,他冷冷地说,“不好看。”
“……”
桑姩秀眉轻蹙了下,抬手就去解衬衣扣子,嘴里说着,“不好看吗?那我脱掉。”
“桑姩!”
陆南洲没料到桑姩会有此一举。
见她熟练地解开了最上面那颗纽扣,他忙抓住她的手。
却也因此碰到了她胸前柔软的部位。
灼烫感渗透指尖,要人命的暧昧在空气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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