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黄瓜!烂黄瓜!」也不知道都是谁教的。「我们分手吧。」我把拉黑前发给他的消息怼到他面前,一切不言而喻。他管不着我了,也没理由大清早跑到别人家里找我要说法。周柏言大步向前,猛地将手机拂落在地:「林听,我他妈没同意。」他还是这样的。西装革履的斯文样,只是短暂的伪装。...
周柏言在哪儿,我再也不会关心了。
我再也不会为了他日日忧心到睡不着,生怕他玩赛车出什么意外了。
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在黑暗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了她一条消息。
「所以呢,三年前你是死了吗?」
拉黑,关机,转身睡觉。
一夜无梦。
是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梦到周柏言了。
第二天,刺耳的铃声接连作响时,我半眯眼睛,打开了沉重的木门。
站在门外的,是周柏言。
他昨晚不知去了哪里,昂贵的皮鞋上泥点斑斑。
见到我后,恼怒中又有几分惊喜,猛地拉起我的手腕。
「林听,你闹够了没有?」
到现在,他依旧觉得我在闹脾气而已。
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和我道歉。
我面无表情地抬眸,像是看着一摊烂泥。
许是从未见过我这副表情。
周柏言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开始闪躲,语气也软了下来:「林听,我们回去慢慢说。」
「说什么说,烂黄瓜!」
「说什么说,烂黄瓜!」
「……」
耳边忽而传来鹦鹉的尖叫,在空旷的客厅回荡。
反应过来时,谢灼正单手拎着鸟笼子,上身不着寸缕地站在我身后。
周柏言看到我身后的谢灼,眼睛眯起,手掌不自觉收紧了力度。
「林听,我记得你说过,他只是你的一个学生,不解释解释?」
周柏言字字咬得发紧,指尖泛白,微微打颤。
也是,一向温顺的女朋友头也不回地提了分手,隔天就疑似和另一个男人搞在了一起。
周柏言这种脾气,怎么会受得了?
我埋头翻找着和他的聊天记录,身后的鹦鹉填补了沉默的间隙。
「烂黄瓜!烂黄瓜!」
也不知道都是谁教的。
「我们分手吧。」我把拉黑前发给他的消息怼到他面前,一切不言而喻。
他管不着我了,也没理由大清早跑到别人家里找我要说法。
周柏言大步向前,猛地将手机拂落在地:「林听,我他妈没同意。」
他还是这样的。
西装革履的斯文样,只是短暂的伪装。
骨子里的他,傲慢自大,喜欢将所有事情的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中。
我这只失控的小哑巴,大概是他二十几年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唯一脱线的风筝。
我垂眼看着地上摔得稀碎的手机,身后的谢灼眯起眼,也只是冷眼地睨着他。
周柏言对着我们两个哑巴,所有的怒火都好似打在了棉花上。
「滚吧,我家不欢迎你。」谢灼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
我一直觉得,他手指纤长,打起手语来也一定很好看。
如果,他愿意学的话。
这三年,他似乎一直都很排斥学习手语。
也是,他只是短暂地失语而已。
机械的男声在耳边循环播放,不久,鹦鹉也加入了战斗。
「滚吧,我家不欢迎你。」
「滚吧滚吧!」
周柏言顶顶腮,像是被眼前的一幕气笑了,刚要重新拉过我的手,被谢灼一把推出了门外。
谢灼比周柏言小了七岁,但一直有健身的习惯,两人针锋对决,竟也毫不输阵。
周柏言估计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一天,气急败坏地踹着木门。
沉闷的声音传入耳中,也惊起一片云雀。
谢灼不知什么时候套了件衣服,埋头在纸上记着数。
他的狼尾贴合颈部,又在发梢处微微翘起,垂着眼眸,一丝不苟地画着「正」字。
「这个门是个老古董,一脚一百万,到时候让他赔。」
我望着他纸上的字迹,忽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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