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梁辰,鼓捣了半晌电子产品,信号不好后,就到吊脚楼下面,拿着棍子砸那些坛坛罐罐。那些罐子什么的,明显有些年头了。有的一砸碎,里面就有着虫子蜈蚣什么的钻出来。外面一个穿苗服的老太太见到了,脸带惊色,用苗语对着这边大声嚷嚷制止。...
就是梁辰,鼓捣了半晌电子产品,信号不好后,就到吊脚楼下面,拿着棍子砸那些坛坛罐罐。
那些罐子什么的,明显有些年头了。
有的一砸碎,里面就有着虫子蜈蚣什么的钻出来。
外面一个穿苗服的老太太见到了,脸带惊色,用苗语对着这边大声嚷嚷制止。
可惜我们听不懂苗语,梁辰反倒砸得更来劲了。
他接触游戏多,加上二叔二婶溺爱,更是无法无天。
眼看着他越砸越来劲,那老太太急得要跳脚,却不敢进来,只是脸带惧意,在外面大声吆喝制止。
我见状,忙开口阻止梁辰:「这可是苗寨,听说这里人都习惯在吊脚楼下放罐子养蛊。那些虫子,说不定就是蛊。」
正好他砸破一个罐子,里面一只通体金黄,巴掌大小的蛤蟆跳出来。
他吓得手里的棍子掉到了地上,等看清后,有点恼羞成怒,捡起棍子对着那只金黄的蛤蟆就要砸。
「梁辰!」我忙沉喝了一声,朝他大吼道,「你再不听劝,下次有事别求我!」
他经常有些题不会做,电子产品有问题,要找我帮忙。
这会听我吼,只得愤愤地将棍子丢了,跑到一边的竹椅上躺着,摇得咯吱响。
我下了楼,将那些碎的坛坛罐罐往吊脚楼下扫了扫。
又拿树枝将那只金黄的蛙赶走,免得梁辰等会又痛下杀手。
还别说,青蛙、牛蛙、树蛙、癞蛤蟆,我都见过,但没见过这样通体黄如金的蛙类。
体型像树蛙一样修长,双眼黑圆,被我拿树枝赶的时候,还转动双眼溜溜地看着我,居然不跑。
我只得拿两根树枝,将它架起来,准备放到一边的草丛里去。
那站在门外的老太太,在见到我架在树枝上的金蛙时,用苗语哇哇地说了一通。
跟着猛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又是一通哇哇地说了一大长串。
那样子太过夸张,惹得摇椅上的梁辰咯咯地笑。
我瞪了他一眼,将那只金蛙放在草丛里后,又朝那老太太点了点头,表示没事了,这才上楼。
走到楼梯上时,见那老太太转过身,对着草丛一个劲地拜。
各族皆有信仰,回族还不吃猪肉呢,或许是这苗寨对蛙类,有着不一样的敬畏吧。
大家累了一天,当晚睡得都沉。
第二天捡骨,我爸请了专门的师傅指导。
先一步在坟边用竹席搭了棚子,又盖上红布,免得尸骨被阳光直射,这才能开坟。
一般捡骨都是三五年,可祖母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因为后辈不在,无人捡骨,就一直葬在这里。
开坟的时候,一开挖,里面就有各种虫子朝外爬。
颜色艳丽的甲虫啊,筷子长的蜈蚣啊,还有小蛇。
搞得我们心慌慌的,幸好师傅说,这十几年的骨,都化了,捡起来容易。
最难捡的是三年的骨,那时皮肉没有腐化完,还得挑出骨头上的腐肉,进行清洗。
原本兴致缺缺的梁辰,对这个倒是挺好奇的,问了不少。
葬了十几年,棺材都成了腐木。
等把木渣拣开,还得小心地剥开寿衣,清理脱落的头发,驱赶一些虫子。
等完全清理好后,我们就戴着手套开始捡骨。
由我爸捧着金罂,我们按师傅的指导,像是人打坐一样,从脚到腿,到肋骨,到肩颈,到头,一点点地往上捡。
我和梁辰是孙辈,就捡下肢。
因为脚趾骨这些细小,怕梁辰捡不好,就由我捡,梁辰就捡腿胫骨这些大的。
就在我小心地将脚趾骨捡进去时候。
梁辰随手就抽了一根腿胫骨,跟挥棍子一样地挥了两下,问捡骨师傅:「这人的骨头到底有多重啊?这烂了十几年,应该很轻了吧?这腿骨有没有二两啊?」
那捡骨师傅估计没见过这么无知无畏的,吓得脸色惨白,一时说不上话。
站在坟边戴着口罩的二婶,居然还真的伸手接过那根腿骨,在掌心掂了掂:「这骨头轻得很,没有二两吧!就是传说中的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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