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支持我直接进市一中,她觉得童黎正好也在那读高中,方便兄妹互相照顾。虽然她再三提出我的学费由她自己负责,但因为花费上了一个台阶,养父原本是持反对意见的。养父在我升入六年级时又开了一家饭店,越来越忙的他每个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养母支持我直接进市一中,她觉得童黎正好也在那读高中,方便兄妹互相照顾。
虽然她再三提出我的学费由她自己负责,但因为花费上了一个台阶,养父原本是持反对意见的。
养父在我升入六年级时又开了一家饭店,越来越忙的他每个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后来冲着我来这里办升学宴的校友家长越来越多,他才顺理成章松了口。
有一天,合作的供应商不知为何把更新盖章后的纸质合同邮寄到了家里,养母着急上班,童黎更是吃了早饭就不知所踪,只能派我把东西给养父送过去。
新的饭店开在河边,我转了几趟公交车才顺利抵达。
县城的河岸早几年政府就花了重金进行了整改,如今已然是个傍水林荫小道的模样。
灼热的阳光笼罩着我。
但并不影响我的目光在触及岸边交颈相拥的两人时,感受到的寒意。
养父抱着一个陌生女人,吻得很投入。
我看了看潺潺的河流,想到了多年前濒死的凌晨,那双稚嫩但坚定伸向我的手。
镇定地走到阴暗处蹲了很久,我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走进饭店,把合同交给了回归岗位的养父。
然后若无其事地回了家。
对这个家里的任何人,我都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入学报道那天,我一个人拖着住校需要的东西,在一众父母帮衬着赴学的同龄人中显得有些突兀。
市一中师资力量强大,但优质的生源也是高升学率的重要因素。
我趁着同学们还在观望时抢先一步站出来自荐担任班级的学习委员。
在学校的艺术节上还主动拿出了小提琴,提出自己可以给班级合唱节目伴奏。
融入集体,成为老师的助手,按部就班地成为排名前列的学生,但我仍觉得迷茫。
初二的下学期我们更换了英语授课老师。
打听到原本的老师怀孕在医院养胎后,全班同学商量后决定用班费买些简单的鲜花和营养品派几名学生代表上门探望。
英语老师是个很幽默开朗的人,一见到我们就笑眯眯。
聊了会闲天,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扬起一抹邪笑:「你们几个背一下暑假要求预习的课文来听听。」
趁着英文课代表上前一步开始表现,班长拉着我借口上厕所远离战场。
等在厕所门口时,我听见远处传来争吵声。
是一对夫妻正在揪着医生的领口不依不饶。
熟悉而尖利的嗓音吸引了我。
「在你们这花了这么多钱,怎么这病就是不见好呢?你们就是欺负我们乡下人什么都不懂,还大夫呢,分明就是一群土匪!」
在男人继续骂骂咧咧时,女人一边哭喊一边拽着医生的裤腿,坐在地上闹腾。
根据辩解的护士和周围知情围观者的讲述,我知道了生父生母是在为过继来却重病不治的儿子叫屈。
他们一次次拒绝医生调整用药或手术方案的治疗选择,现在却因为儿子病情恶化来找医护人员麻烦。
胰腺癌本就凶险,保守治疗显然只是拖着一家人不断沉沦。
我躲在人群后面,冷眼看着楼下赶来的保安救下被劫持的医生,将他们拖拽着赶出诊疗大厅。
多可笑。
在有些人眼里,拥有 Y 染色体的孩子才是血脉的延续,甚至面对不治之症举全家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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