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我面前单膝跪下,缓缓打开手里的盒子。是一枚钻戒。我瞬间懵了。「乔舒悦。」他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一字一顿,格外虔诚,「嫁给我吧。」我半天没有回应,他以为我被惊到了,又继续道:「你愿意抛下婚礼跟我走,我必然不会负你,也许现在我给不了你太好的物质生活,但我保证,以后,别人有的,你不缺;别人没的,你也有……」...
旁边一个男老师坐不住了:「你知道姑娘家怎么不知羞,非要别人明说?!不就是你和别人乱搞,以至于婚礼上和别人跑了的事儿?咱们这城市就这么大,早就传遍了,没举报信我们也知道!」
「举报信呢?」
「做什么?」
「报警。」
男老师一听更怒了:「你自己不检点,别人说了实话还要报警?」
「别人?你知道是谁吗?是我原来的未婚夫!他自己出轨还来举办我不检点,你觉得这合理吗?」
男老师不屑一顾:「你婚礼上诬陷杨主任的事儿他没追究,现在又要倒打一耙。」
杨主任?
我一腔怒火冷了大半。
我怎么能忘了,杨家涛是教育局的主任,这些教育系统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认识的。
辅导员试图劝慰我:「舒悦,都过去了,举报信已经被学校处理了,你别纠结这件事了……」
他们都在拼命维护学校脸面,维护杨家涛。
我握紧手中的裸照。
这是最后的证据。
「知道了。」
我平静地离开办公室,仿佛刚刚的争执没有发生。
我应该想到的,杨家涛这种人,在我逃婚并举证他出轨后,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在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和古怪目光中,上完一天的课。
最后一门课结束时,我只觉得身心俱疲。
秋色已深,晚风夹着凉意,漆黑长路老远一盏路灯,昏黄黯淡。
走出校门,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身影。
聂凯穿着黑色飞行夹克,靠在一辆机车前,看到我,扬了下下巴。
我慢慢走近,他看出异常:
「怎么哭丧着脸?」
我摇摇头:「没事儿。」
他定定看了我一会儿,没有追问,而是转身跨上机车,拍拍后座:
「走,哥哥带你兜风。」
我戴上他递来的头盔,坐上后座,手却不知该放在哪里。
他突然扯过我的胳膊,放在腰间,声音在头盔里嗡嗡地低沉:
「抱紧。」
我心下一紧,脸颊有些发烫。
机车启动的一瞬间,速度惊人,我下意识抱得更紧。
手下瘦腰紧实,隐隐感到温热的体温,似乎灼热。
他沿着城边骑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处桥上。
这座桥因为一段神话故事在本市很有名,许多情侣都慕名到此约会。
我以为聂凯只是想浪漫一下。
但并肩走了许久,他都没有说话。
我转头看去,刚想开口,就见他神情别扭,动作僵硬地站到我面前。
「乔舒悦。」
我一愣,他平时几乎没叫过我的名字。
难道杨家涛也跟他说了什么?
「怎么了?」
他舔了舔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突然在我面前单膝跪下,缓缓打开手里的盒子。
是一枚钻戒。
我瞬间懵了。
「乔舒悦。」他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一字一顿,格外虔诚,「嫁给我吧。」
我半天没有回应,他以为我被惊到了,又继续道:「你愿意抛下婚礼跟我走,我必然不会负你,也许现在我给不了你太好的物质生活,但我保证,以后,别人有的,你不缺;别人没的,你也有……」
面前这个男人保持半跪姿势,絮絮叨叨说着,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脑海里,全都是杨家涛对我的诬陷,以及那张裸照。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更不知道杨家涛手里是否还有我的「把柄」。
这些都是定时炸弹。
所以现在,我还不能答应他。
「聂凯。」我轻声叫他。
他抬起头,惯常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此刻眼底却满是紧张。
「我现在……」我深吸一口气,「不能跟你结婚。」
夜风从湖面吹来,带着刺骨寒意。
那双好似有光的眼睛,瞬间黯淡。
许久,他问我:「为什么?」
这是我跟杨家涛之间的恩怨,我不想连累他。
我没有正面回答:
「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他定定看着我,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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