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了温尔晚的身体情况,和身边的同事交流了一下后才说:“病人的烧已经退了,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术,手腕上的伤口,回去之后记得不要碰水,一周后过来拆线。”男人原本冷峻的面容上,眉头舒展了几分,“多谢。”...
凌晨十二点。
温尔晚被噩梦惊醒,她一下子坐起来,额头大汗淋漓。
下一秒,鼻间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这味道是她最讨厌的。
温尔晚愣了半秒,她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还活着?
随后‘啪嗒’一声,原本黑暗的病房,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睛。
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做噩梦了?”
随后长腿一迈,走近病床,颀长的身躯挡着光,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笼罩着。
“慕…慕言?”温尔晚抬头,看清身侧男人那张厌恶到深入骨髓的脸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别过来!”
为什么,回到了这个魔鬼的身边?
她出于本能抗拒的往后退。
温尔晚脑子很乱,看到慕言,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令她窒息。
慕言的动作一顿,那双狭长的眼眸瞬间覆上一层冷冽的寒霜,不愉的盯着她,俊美的面容阴云密布。
“我帮你去叫医生。”
男人冷漠低哑的声音,犹如一道闸刀,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关门上砰的一声响起,温尔晚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男人离开后,房间里没了他强大的压迫感后,温尔晚慌张的掀开被子,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
她低头一看,手腕被纱布包裹着,她割腕了?
温尔晚忍着疼,换了另外一只手,拿起床头桌边的…小灵通,摁下按键,看了一眼日历。
看到时间的那刻,温尔晚呆滞得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现在竟然是2000年,她十八岁那年。
温尔晚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她现在住院,好像是割腕逼慕言答应她告白的时候。
慕言是在温尔晚十岁时,温海生从外面认的义子。
温尔晚真正确定爱上他,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家里养的藏獒突然发疯,冲过来咬她。
是慕言救了她,将他护在身下,他的手臂被藏獒死死咬住,血流不止。
他的声音在耳边,“别怕!把眼睛闭上。”
温尔晚颤抖着感受到眼睛上的的温度,很温暖…
现在她都忘不了,慕言所带给她的安全感,让她无比的眷恋。
二十多岁的慕言,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稳重,面容生的极好,剑眉星目,宽肩细腰窄臀,只是他总是冷冰冰的,对谁都保持着三分距离,不苟言笑。
慕言几天前生日,她想在这天把自己当做惊喜礼物送给他,就把自己脱光,躺在了他的床上。
她已经成年了,什么都能做。
凌晨回来的慕言,发现床上的她,直接厌恶的将她甩下床。
骂她不知羞耻。
那是慕言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当晚慕言直接甩门而出,为了躲避她,还消失了好几天。
温尔晚怎么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于是她就用了这个笨办法,割腕,逼迫他出现。
想到跟她在一起后的种种下场。
温尔晚怕了…
几分钟过后,好几个医生涌入。
慕言满面阴沉的站在门口,墨眸冷冷的扫过温尔晚苍白的小脸。
温尔晚刚醒时,看他的眼神,充斥着害怕和绝望的悲伤。
她为什么害怕自己?
医生检查了温尔晚的身体情况,和身边的同事交流了一下后才说:“病人的烧已经退了,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术,手腕上的伤口,回去之后记得不要碰水,一周后过来拆线。”
男人原本冷峻的面容上,眉头舒展了几分,“多谢。”
医生没多做停留,嘱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病房。
离开后,不大的病房,只剩下温尔晚和慕言两个人。
温尔晚局促的躺在床上,闭着眼不想去看他。
慕言抬腕看了眼时间,温声道,“半个小时后,我还有场会议,需要回趟公司,明天八点我来接你,办出院手续。”
温尔晚扯了扯唇,慕言总是这样,一面拒绝她,一面又对她很好,好到给她一种他很爱自己的错觉。
她不想说话,准确的说,是不想和慕言说任何话。
也不想看他一眼。
死前的痛苦,还没有消散,她做不到那么从容的去面对慕言。
见她不说话,慕言阴鸷的眸,眯了眯眼看了眼温尔晚,眼里是有些不悦的。
“以后别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你要是想谈恋爱,可以去找其他人,我对你来说并不合适。”
温尔晚心狠狠紧了起来,这句话跟上辈子慕言说的一模一样。
她还记得,上一辈子,在慕言说这话后,她哭得要死要活,甚至还极端的想跳楼,可慕言直接冷漠的说,要死就随便你。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温尔晚了,对慕言的爱,也在无数个绝望的日子里,被消磨殆尽。
温尔晚睁开眼睛,脸色苍白未减,平静的看向慕言。
慕言,从现在开始,我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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