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梓柠却不依不饶,她猛然伸手将我推倒:“这样吧,你跪下来求我,求得我开心了,我就去跟爸妈说不把你赶出学校!”...
沈时霖拨开我的手:“不会。”
然后进门。
走廊里只剩我一个。
本该因他回答升起欣喜的心里,此刻却只有一种抓不住,摸不到的虚无感。
这天之后,我说不出和沈时霖之间是什么变了。
他还是那幅温柔的样子,在对待我的事情上,事无巨细,关切备至。
可还是觉得他像天边月,无法追逐,无法触碰。
直到临近高考的一周前,我再次见到了陆言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脸色好像苍白了很多。
见到我,陆言舟走了过来:“纪予欢,有兴趣出去聊聊吗?”
我抓着书包带的手微微攥紧,点下了头。
炽烈艳阳下的操场上,隐约间能看见热气。
耳边,陆言舟的嗓音清泠:“大学你打算报考哪儿?”
“我记得班主任那儿好像有斯坦福大学的保送名额,你转学过来后成绩优异,那个名额应该会给你吧?”
上辈子也有这样一个保送名额,却被纪天成强要过去,给了纪梓柠。
美名其曰:“予欢你成绩好,自己也能考上,没必要抢梓柠的。”
那时候的我早就习惯了好的东西都给纪梓柠,希望我的懂事,能够让父母多爱我一点。
但,没用。
“我也希望你去,只有那样,你才会有和上辈子完全不同的人生。”
我灵魂一震:“你……”3
陆言舟冲着我笑,眼里充斥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与疲惫。
“纪予欢,你真的好蠢啊!”
他噙着笑,嗔骂着。
我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像极了初见陆言舟的那次。
唯一的不同,就是除了声音,脑海内还浮现起了断章般的画面——
我远死异国他乡时,是陆言舟出现,办理了我的后事。
我的墓前,陆言舟红着双眼骂我,满是懊悔和自责。
?纪予欢,我从高中你转过来,就一直跟在你身后,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呢?】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退缩,看着你追逐沈时霖,为他丧命!】
?早知今日,我就该走到你面前,让你知道还有我喜欢你。】
我有些站不稳,慌乱间,陆言舟扶住了我。
我紧抓着他手臂,声音急切到破音:“上辈子你认识我?”
陆言舟笑了,眼里热切真诚。
我却总觉得不安,想说些什么。
这时,电话响起,是沈时霖打来的。
莫名的,我看向陆言舟,他却说:“纪予欢,重活一次,及时止损吧,去过你该过的生活,别让执念害了自己。”
他满眼复杂:“纪予欢,叫一次我的名字好不好?”
几乎不受控制的,我开口唤:“陆言舟……”
他抬起温热的指腹擦去我眼角不知何时涌出来的泪水:“接吧,我去那边等你。”
话落就朝远处走去。
我看着他背影,许久,才收回视线接起沈时霖的电话:“怎么了?”
电话那头,沈时霖声音冷淡:“老师打来电话,说你没在教室,你去哪儿了?”
“操场上,马上就回。”
我说着,抬头看向陆言舟。
可入目空旷!
根本没有陆言舟的身影!
这一刻,慌张袭满了心,我顾不上还在通话的沈时霖,急声喊:“陆言舟?!陆言舟!”
无人回应。
这时,听筒里传来沈时霖的问声:“你在喊谁?”
“同学,我先挂了。”森*晚*整*理我挂断了电话,满操场找陆言舟的身影。
可是没有。
我又跑回教室,也没有,转身想去别的地方寻找时,却被纪梓柠拦住。
她一脸得意:“这不是被赶出去的土包子吗?!还想跟我斗?我告诉你,爸妈已经说了,往后纪家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我不想理会她,绕过她想往外走。
纪梓柠却不依不饶,她猛然伸手将我推倒:“这样吧,你跪下来求我,求得我开心了,我就去跟爸妈说不把你赶出学校!”
她的话,我听不清。
手臂磕在桌角的痛,我也感受不到。
我只是看着桌子,那个本该贴着‘陆言舟’名字的地方,却变成了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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