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的头发很好,顺着梳下来如缎子一般,我有意和他说话,想着彼此更熟悉一些,「王爷平时起居,都是王嬷嬷伺候吗?」「嗯。王嬷嬷和立仁伺候。」宁王有些烦愁,「王嬷嬷年纪大了,前些日子说要去乡下荣养,立仁也要成家。我打算再挑两个人近身伺候。」「夫人也帮我留意着。」宁王道。王嬷嬷才四十,就要荣养了?到底是王府,待遇宽厚多了。 「哦。」我琢磨了一下,「那让王嬷嬷去荣养,房里近身伺候的事,我也可以做些。」这样的话,我就能和他迅速热络起来了。那圆房就顺理成章了。宁王顿了顿,偏过头来,「照顾我会很辛苦。」...
「今儿新买的,王爷多吃些。」
晚饭时,我给宁王夹了几块泥鳅,他吃了一筷子,挑了挑眉。
「怎么想起来买此物?」宁王这话,问的是王嬷嬷。
「是翠娟姑娘拎回来的,夫人吩咐厨房烧了给王爷吃。」王嬷嬷道,「王爷素来没吃过这种污秽物,不如奴婢端下去吧?」
王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她明显知道泥鳅的功效。
不知道宁王知不知道功效,我忽然有些懊悔今天让厨房做这一碗泥鳅。
表现得太心急了。
我低头喝汤,脸红得不敢抬。
「无妨,味道很好。」宁王又望向我这边,「多谢夫人了。」
我扯了扯嘴角。
用过午膳,我本打算去休息,宁王却是在树下泡了壶茶,「许久没有练剑,夫人可想看?」
我一怔,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了练剑了?
不是说身体不好吗?
宁王取了剑舞起来,他的动作很漂亮,行云流水一般,我想起先前他未失明时,也是文武兼备才华出众。
父亲有一次喝了些酒回家,与我们说,宁王就是因为太过于出色,风头越过了太子,才被人下了毒药。
我轻叹了一口气,生在皇家,虽锦衣玉食,可烦的事、担的责、承的风险,也比我们寻常人多。
宁王歇下来,我端着茶盅去,「我让人给王爷烧些热水,洗一洗吧。」
「有劳了。」宁爷颔首,和我一起坐在树下,他忽然问我,「过几日是你生辰了吧,想怎么过?」
我都忘了,没想到他记得。
「吃碗长寿面就好了,小生辰,不打紧。」
宁王没再说什么。
回了房里,他去沐浴,我发现他换洗的衣服还在外面,我开门喊立仁,平日都守在外面的他,今儿竟不在。
「我送进去?」我在净室外踌躇,「都没圆房,他会不会觉得我轻浮?」
净室里没动静,我一咬牙还是敲了门,「王爷,我将您换洗的衣服送进来?」
他没有立刻回我,这一瞬我已经懊悔自己太冲动。
但不等我反应,他已经低声道:「有劳夫人。」
我深吸了口气,推开门,宁王正背对着我,坐在浴桶里,高出浴桶的肩宽而挺,皮肤似乎也很好……我胡乱看了一眼,忙收回视线。
「夫人?」宁王声音轻轻柔柔的,「衣服放在我手边就好。」
「是。」我垂着头过去,心跳得厉害,正要退出去,宁王忽然道,「夫人慢些。」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他的声音似乎还透着笑意。
我更窘迫了,连应他都不敢。
他出来,手里拿着帕子,到处找我,「夫人?」
「我在。」
我正打算找借口离开,可他喊了我只得应,他道:「劳驾夫人帮我喊王嬷嬷进来。」
我顺口问道:「王爷是要做什么?」
他晃了晃手里的帕子,又指了指头发。
我心头一热,「我帮你擦。」
他笑了起来,笑容轻快而明亮,「好啊,有劳夫人了。」
宁王的头发很好,顺着梳下来如缎子一般,我有意和他说话,想着彼此更熟悉一些,「王爷平时起居,都是王嬷嬷伺候吗?」
「嗯。王嬷嬷和立仁伺候。」宁王有些烦愁,
「王嬷嬷年纪大了,前些日子说要去乡下荣养,立仁也要成家。我打算再挑两个人近身伺候。」
「夫人也帮我留意着。」宁王道。
王嬷嬷才四十,就要荣养了?到底是王府,待遇宽厚多了。
「哦。」我琢磨了一下,「那让王嬷嬷去荣养,房里近身伺候的事,我也可以做些。」
这样的话,我就能和他迅速热络起来了。
那圆房就顺理成章了。
宁王顿了顿,偏过头来,「照顾我会很辛苦。」
「我们是夫妻,就算辛苦也是应该的。」我低声道,「何况,王爷都能自理,我瞧着也不辛苦。」
宁王一时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我以为他不再开口时,他忽然道:
「好,那就暂时不找人,辛苦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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