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后没有被火化。家里人把我晾干保存。后来他们又把我磨成粉,兑上蜂蜜喂给了弟弟。这是个偏方,能治哮喘。 ...
我死之后没有被火化。
家里人把我晾干保存。
后来他们又把我磨成粉,兑上蜂蜜喂给了弟弟。
这是个偏方,能治哮喘。
我家那边有个习俗。
没嫁人的女人,和夭折的孩子,都是不火化的,也不进祖坟。
直接找块地土葬。
曾有女孩未婚生女,后来出车祸死了,母女俩就是分开埋的。
还有人说曾在夜里看见过母女的鬼魂在找对方。
我死的时候十六岁,介于女人和孩子之间。
所以也没有火化。
说实话,也没下葬。
甚至没人知道,我已经死了。
我同学还来我家敲门,带着新发下来的课本,问我为啥没去上学。
是我弟开的门。
我弟今年十二岁,第一个本命年,刚读初一。
暑假过去,夏天却还没过去,空气湿热,他哮喘发作,只能休学在家。
电视声音很大。
压过了屋里其他动静。
我已经死了。
我的尸体一半躺在屋里凉席上。
另一半挂在梁上。
我同学看见了,哎了一声,「你家新做的腊肉啊。」
我弟很少和人打交道,并不回答她。
我同学又往屋里看,「冯桐在家吗,我有点事儿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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