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一副胜利者姿态的盛暖暖,脑海中突然想起一年前季母站在她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得恳求:“恩恩,就当伯母求你了。昀泽不记得你了,你如果爱他,就不要让他再痛了。”...
话落,江予恩怔了两秒,眼底才划过不敢置信的错愕。
季昀泽想要她离开现在的医院!
可是……凭什么?
江予恩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在一起:“就因为今晚发生的意外,你就要赶我走?”
“意外吗?”季昀泽眼锋凌厉,“我之前已经警告过你,不要让暖暖知道从前的事。”
“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做可以破坏我们的感情,从而有机可趁?”
男人的话比十二月的寒风更冷更刺骨。
江予恩霎时红了眼眶:“我没有这样想过!”
她不敢去看季昀泽绝情的黑眸,垂眼盯着手机漆黑的屏幕,语气越来越哽咽:“今天的事是意外,这张照片……我用了很多年。”
“它是我唯一的慰藉了。”
然而对江予恩低落的情绪,季昀泽却是视若无睹:“你必须删掉那张照片,它对我的生活已经造成了影响。”
说完,他站起身:“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走吧,我帮你叫车。”
江予恩鼻间发酸,铺天盖地的委屈蔓延。
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怔愣许久,察觉到季昀泽神色不悦,江予恩才回过神来。
她拿起那张名单,声音发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叫车就可以。”
也不等季昀泽回应,她便逃也似地的离开了咖啡厅。
回到家,江予恩手里的名单已经被攥皱。
她看了半晌,最终起身将名片利落扔进垃圾桶里。
一夜无眠。
次日,隐藏情绪休整好状态的江予恩回到医院。
可一进外科楼,却察觉到周围人望向她的视线中都带着打量。
她像往常一般自然的和熟悉的护士打着招呼,他们的也只是颇为敷衍一笑,随即神色尴尬的避开她。
江予恩的心下微沉,却强忍着情绪。
直到午饭后,在楼梯间恰好遇见了盛暖暖。
盛暖暖眼睛有些肿胀,她看到江予恩就直接走了过来:“江予恩,我们聊聊。”
江予恩听到称呼的变化,嘴角轻扯。
果然是回不去了。
两人走至楼梯转角稍微隐蔽的地方,盛暖暖猛地转身,微抬下颌:“你们的事,昨天阿泽已经和我解释过来,我和阿泽是一样的意思,希望你离我们远一点。”
江予恩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紧缩:“他和你说了什么?”
闻言,盛暖暖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你纠缠他的那些事……江予恩我没想到你这么厚脸皮。”
“阿泽早就不记得你了,你再做纠缠也没用。”
“况且,你如果真的爱他,就应该希望他幸福吧,即便他的幸福不是你。”
盛暖暖的一字一句像钉子一般以不可阻挡之势钉如江予恩疼得快要麻木的心。
她看着一副胜利者姿态的盛暖暖,脑海中突然想起一年前季母站在她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得恳求:“恩恩,就当伯母求你了。昀泽不记得你了,你如果爱他,就不要让他再痛了。”
季父季母的恳求和好友不忍的视线重重压在江予恩的身上,每一个人都让江予恩放弃,每一个人都让她江予恩放过季昀泽。
可没有一个人告诉江予恩,她做错了什么?要失去她的爱人。
没有人告诉她,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坦然放弃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爱人。
时至今日,江予恩还是没有答案。
她的眼角微微泛红,看着盛暖暖的眼中压抑着极重的情绪。
盛暖暖却好似不在意她的回答,一番宣泄后就抬步离开。
与江予恩擦肩而过,她的身上有着江予恩熟悉的木质香——
是季昀泽惯用的香水。
江予恩的眸光一寸寸碎裂,所有的光亮最终泯灭。
……
周末的岁离酒吧里热火朝天。
江予恩一走进去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人声浪潮。
她怅惘疼痛的心才有了一丝丝的缓解。
见她进来,熟悉的酒保连忙迎上来:“唐小姐好久不见,你今天来地有些晚诶,你队友他们已经热闹上了。”
江予恩怔愣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
岁离是她和季昀泽已经曾经的队友每次救援结束后开庆祝的地方。
她离开队伍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了。
“他们在哪里?”江予恩语气中裹夹着浅浅的怀念。
酒保疑惑一瞬,却还是朗声道:“老地方。”
江予恩抬腿就往那边走,只是没走几步就顿住原地。
她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句“嫂子”,江予恩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见盛暖暖坐在她熟悉的人群里,倚靠着季昀泽,脸庞微微泛红,姿态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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