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夏白筠手中的袋子脱落,东西撒了一地。 她颤抖着,一步一步朝病床走去,病床上,老人紧闭双眼,像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哗啦——!’夏白筠手中的袋子脱落,东西撒了一地。
她颤抖着,一步一步朝病床走去,病床上,老人紧闭双眼,像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走到床头,双目已经朦胧,她缓缓蹲下去,颤抖握住老人枯瘦的手,轻轻喊:“爷爷,起床了。”
老人没有回应,只有医生沉重宣告:“夏小姐,司令已经去世了。”
夏白筠不信,她拼命摇头,颤抖求着:“医生,你不是说爷爷还能活三四年吗?他不会丢在我一个人的!”
“求求您们了!再看看,你们再好好看看,我爷爷一定还有救!”
面对她无助的哀求,医生也无可奈何:“司令是因为情绪激动引发了脑溢血,撒手人寰,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这一瞬,眼泪决堤似的淌满夏白筠的脸。
情绪激动……
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厉泽宇的踪迹,再想起他进爷爷病房前冷漠的态度……
是他,是厉泽宇!
这一刹,一种从没有过的恨涌上心,如千万蚂蚁啃噬着骨血。
望着老人青白的脸,她‘咚’的一声跪下。
像个忏悔的罪人,一遍遍哭喃着:“对不起,爷爷对不起……”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如果她早点看清,明白永远无法让厉泽宇爱自己,早点放下他,爷爷是不是就不会被刺激至死?
她忍着错,一下一下磕头,转眼,额头就已经渗血。
一旁的警卫员唐烨看不下去,忍着难过劝:“夏小姐,司令最放不下的是你,临终前还说……你永远是他的骄傲,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明明是鼓励的话,可夏白筠却听得心碎。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出病房,叫人不忍靠近。
……
因为夏司令生前就说过,他的丧事一切从简。
所以从老人去世,到下葬办的都很简单。
可整整三天,厉泽宇都没有露面,而夏司令的孙女夏白筠,在痛哭一场后就跟丢了魂一样,苍白呆滞。
四天后的下午,她浑浑噩噩回到大院,刚走到门口,就见吴玉莹抱着明明从厉泽宇的车上下来,但不见厉泽宇。
见夏白筠一脸憔悴,吴玉莹眼中却闪过一丝痛快:“明明这些天住院,多亏了厉大哥照顾,他还特意吩咐人接我们回家。”
“听说司令去世了,你可要节哀,毕竟以后再也没人给你撑腰了,夏小姐你可一定不要太伤心了呀。”
但夏白筠却视她入空气,面无表情进了屋。
不久,天黑了下来,雷鸣伴着大雨像要把整片天空撕裂。
厉泽宇穿着雨衣从雨幕中跨进客厅,刚脱下雨衣,就发现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的夏白筠。
窗户没关,被风吹进房里的雨全淋在她身上,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紧贴着身体,湿得在滴水。
厉泽宇蹙眉走过去,刚要训斥,却发现她没有焦距望着雨空,整个人失了魂般,好像一碰就碎。
在他眼里,夏白筠从来都是骄傲嚣张,这样死寂破碎的模样,叫他心头莫名一软。
男人抬手把窗户关上,才说:“淋湿了还不知道关窗,去房间换衣服。”
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说话声惊动夏白筠,她回过神,却抬起猩红的双眼望着他,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爷爷去世了。”
厉泽宇手一紧,心头莫名发慌。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懦弱的躲开了她的目光,半晌后才沉声回应:“我知道,只是演练期间,谁也不能离开。”
听了这话,夏白筠心中恨意无法克制的涌上。
到底是不能,还是本就不想?又或者爷爷的死是他本就期望的。
“厉泽宇,那天你见过我爷爷后,他就因为受刺激突然脑溢血去世了,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厉泽宇的脸瞬时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白筠看着他,眼中的恨意一览无余,“你嫌弃我,讨厌我,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去刺激我爷爷?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够了!”厉泽宇挥挥手打断,烦躁的拂去袖子上因为关窗沾上的雨水:“我知道夏司令去世让你很伤心,你冷静冷静吧,我先离开。”
说完,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却听身后传来沙哑的一句:“厉泽宇,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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