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膝盖,站起来,喘了口气去拉车门,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拖过去。猝不及防地撞进傅祯的怀里,他问:你去那儿干什么?万禾公馆是富人区,轻易不会放人进去。我潦草去推傅祯的手,被他反手抓住手腕。滚烫的体温贴着皮肤,传进了心口。我挣了两下,没挣开,抬头望着傅祯沉暗不明...
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清楚?
电话里,闺蜜小秋正替我打抱不平。
同学聚会结束得早,我裹着大衣站在冷风里,吐了口热气,他有女朋友了。
电话那头一顿。
有女朋友了?小秋难以置信。
嗯。
同学三三两两结伴离去,路灯的光辉折射在雪地上,宛若碎开的琉璃。
可惜你好不容易见到他,努力了这么久——
小秋,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有些话,当时不说,过后说出来,除了徒增恶心,没有任何作用。
冷风吹得眼睛又冷又疼,我眨了眨酸涩的眼,我放弃了。
即便努力了这么多年,从泥沼里挣扎出来,想用最体面的方式跟他重逢,可是已经晚了。
好,那你回来再说。
春节前的温度已经降至零下,出租车难打,我站了一会儿,手就冻僵了。
手机上显示——正在排队。
身后传来高跟鞋笃笃的声音,伴随着女人温柔似水的声音:阿祯,雪真漂亮。
外面冷,先去车里,我一会儿过去。傅祯的声线极具标志性。
那你快点。
女人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随后走向不远处,拉开车门,动作刚好暴露出悬在腕上的手镯,格外刺眼。
那是傅家的传家宝。
当年曾戴在我手上,后来分手时,我托人把它还给了傅祯。
所以她不只是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人群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和他。
我叫的车还没到。
傅祯始终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路灯下有交叠的两片影子。
我思绪恍惚回到了当年,分手那晚,傅祯在赶来见我的路上出了车祸。
他兄弟打来电话,语气不善,傅哥在医院。
他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你就不来了?
麻烦你照顾好他。
唐嘉,他拿到了出国名额,早晚会有出息,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你就那么缺钱吗?他为你做的那些,你几辈子都还不完,你统统忘了是吗?
他兄弟在电话里几乎崩溃,就差没骂我白眼狼了。
那头突然被人夺过去,摔了电话。
可以说,是我把他抛下的。
他恨我也正常。
你欠了多少?傅祯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语气冷漠。
跟你没关系。
我吸了口冷空气,刚才被酒刺激过的嗓子一疼,突然呛咳起来。
冷气割裂气管,剧痛。
我弯下腰,扶着路灯杆,刚才喝下去的酒液开始在胃里翻腾,呛得眼泪直流。
傅祯站在我旁边,冷眼看着。
出租车缓缓停在我面前,司机从里面探出头,是去万禾公馆吗?
是。
我撑着膝盖,站起来,喘了口气去拉车门,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拖过去。
猝不及防地撞进傅祯的怀里,他问:你去那儿干什么?
万禾公馆是富人区,轻易不会放人进去。
我潦草去推傅祯的手,被他反手抓住手腕。
滚烫的体温贴着皮肤,传进了心口。
我挣了两下,没挣开,抬头望着傅祯沉暗不明的脸色,傅总想说什么?
他抿唇,黑眸深沉平静,看不清情绪。
冷风呼啸,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扯起嘴角,说出了他的想法,您跟别人一样,认为我赚的钱不干净是吧?
一个月五万,够吗?
傅祯冷着脸打断了我的话。
什么意思?
傅祯的眼底终于浮现出一层讥诮,不是缺钱吗?五万,十万,不够你来开?
我突然扬起手,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夜色。
傅祯脸上出现了清晰的五指印。
远处响起女人的惊呼,她打开车门冲出来。
好好过你的日子,手别伸太长。
我丢下这句话,坐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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