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戒指扔进纪忱言的酒杯里,瞬间在琥珀色的液体里沉落,撞击着玻璃壁,发出轻微的声音。像极心碎的声音。我给自己倒满一整杯酒,笑得释怀,「这婚是真的结不成了,给大家添麻烦了。」我扣着酒杯,客客气气地给大家赔不是。一仰头,烈酒从喉咙滚下去,火辣辣的,一路烧到脾胃,眼角也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纪忱言身形微颤,等他反应过来,要夺走我的酒杯的时候,我...
迎着大家惊讶的目光,我走到纪忱言跟前。
没有发火,我甚至连一丝生气的波动都没有,只是温柔地拉起了他的手,连看他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他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一瞬怔愣地看着我。
直到看见我将订婚戒指归还他掌心,他才反应过来,修长冷白的手指蜷缩攥紧,青筋突起,手腕处黑色的珠串泛着冷光。
酒气氤氲的包厢里,连气压都瞬间低了好几度。
所有人都看出了纪忱言的情绪很不对。
大家从未见过纪爷如此慌张的模样,又不敢多看一眼。
生怕惹怒了纪爷,连眼睛都要被挖掉。
于是低头你瞟瞟我,我瞅瞅你,只想找机会逃离这个修罗场。
如坐针毡。
一起玩到大的几个发小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了解我的性子。
装糊涂的时候,谁都叫不醒。
可有时候又理智到几乎冷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南墙也撞到底。
说出口的话,几百匹马都追不回来。
就连最没眼力劲的公子哥梁越也知道玩脱了,想着法子打圆场,「温颜,纪爷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呀别多想,他就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不作数的,要我说......」
「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周随狠狠踢了梁越一脚,长腿顺势踢到桌脚,一大桌酒瓶摔得叮当响。
「随哥,轻点,痛啊。」
梁越痛得低呼一声,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却自觉把嘴巴闭紧。
纪忱言薄唇勉强扯出一抹笑,「颜颜,这里不适合你来,我送你回去。」
耳边是纪忱言略微沙哑的声音,我的目光却落在他身边的女孩身上。
许莹莹画着紧致明艳的妆容,美得张扬。
仔细一看,确实和许栀长得很像。
三年了,如果许栀没有死,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她该是出落成这般模样的,也是纪忱言最喜欢的模样。
亥,可惜了!
我把戒指扔进纪忱言的酒杯里,瞬间在琥珀色的液体里沉落,撞击着玻璃壁,发出轻微的声音。
像极心碎的声音。
我给自己倒满一整杯酒,笑得释怀,「这婚是真的结不成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扣着酒杯,客客气气地给大家赔不是。
一仰头,烈酒从喉咙滚下去,火辣辣的,一路烧到脾胃,眼角也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纪忱言身形微颤,等他反应过来,要夺走我的酒杯的时候,我已经喝个精光。
我笑道:「纪忱言,这是我第一次为你喝酒,也是最后一次。」
一口闷了一大杯酒,酒劲上来,还真的有点难受,视线也出现了重影,我却努力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走出了包间。
纪忱言想要追出来,却被许莹莹拦住,「纪爷,不许走......」
关上门的一刻,里面的所有声音都被隔离,我迈着不稳的脚步走进了最近的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掬着水拍往脸上泼,拍打了好几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水打湿了我的头发,白皙的脸上挂着水珠,烧着红云,看似落魄了点,却笑得很释怀。
这是我为数不多做的出格的事情。
「咔擦——」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一瞬怔愣,意识回过神来,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转身的时候,我因为腿软站不稳,差点摔倒,却被他圈着腰,抵在瓷白色的洗手台上。
「你知道的,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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