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又迟疑着道:「下官医术不精,娘娘脉像迟缓,似早有沉疴痼疾,冲撞了心脉,如今心脉隐有断裂之象,恐怕时日无多。」...
我点头:「妾知道,是死罪,妾不敢。」
萧景神色莫辨。
君心难测,谁也不知他心情如何。
太医又迟疑着道:「下官医术不精,娘娘脉像迟缓,似早有沉疴痼疾,冲撞了心脉,如今心脉隐有断裂之象,恐怕时日无多。」
萧景瞬间变了脸色。
他起身,把太医踹倒,怒道:「大胆!医术不精还敢胡言乱语,太医院竟有尔等滥竽充数之徒,混帐东西!院使何在?召他来!」
他脸色铁青,俨然想就地整治太医院。
殿内几人齐齐跪下:「陛下息怒!」
唯我坐在桌边,神情淡漠,心想,若不是我身处冷宫,看他如此,不定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多有份量呢。
我不知我身体油尽灯枯,系统抹除记忆后就进入休眠状态,但想想任务失败,它总要安排我脱离世界。
早知便再忍忍,何必做今日一出戏,看萧景脸色。
是时,萧景立于门边,迟暮时分,夕阳最后的余晖洒进门,把地砖镀了层金,光线恰巧断在他与我中间。
泾渭分明。
仿佛隔开了阴阳,生死。
他在我全然陌生的视线中,后知后觉体会到「忘了」二字的含义,嘴唇轻轻颤抖,却一语不发,硬朗的眉目间依稀闪过痛苦神色。
我毫无触动。
搬回启鸾殿。
殿中陈设简单,一尘不染。
萧景登基三年,功臣要论功行赏,战死将士要抚恤,百姓更要安抚减免赋税。
而前朝最后一战负隅顽抗,把宫殿烧毁近半。
他没银子也没心思修,粗粗重建,减了七成宫人,废了诸多宫中规矩,三年不曾选秀,后宫冷清。
大臣谏言归谏言,没人敢真去触天子逆鳞。
他是开国之君,以武立国,锐气跟悍勇无可比拟,城府颇深,喜怒无常,谁都不敢轻视。
唯有我,过去似乎不知死活。
在他想征战北梁时,站出来反对。
天下百废待兴,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
三年风调雨顺,今年需得预防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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