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清看了我许久,突然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顶:「阿愿的善与恶都坦坦荡荡,只是性子略别扭了些。」我拍掉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将脸撇向别处。「不能摸头,会长不高的。」...
我嘴上说着「让我清净点」,心里却已经把这样的热闹当成了一辈子来过。
理智上我清楚得很,总有一天这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上终会只留下我一个人。
可我没想过,当离别来临时,我只觉得曾经的冷清孤寂恍如隔世,却又来得这般汹涌。
第一个离开的是乌木清。
他收到了天界的急召传音,需回天庭与之前接手他任务的仙友一起复命。
他走前,我带他去了趟镇上,还是坐着我那辆牛车,衬得他这神仙都沾满了烟火气。
我们站在一座拱桥上,望着热闹的对街。
乌木清问我在看什么。
我说在等人。
当一匹疾驰的骏马出现在街道上,在告诫路人让路的大声疾呼中,一老叟突然晃晃悠悠地走向了路中间。
马背上的人怒喝嘶吼,临跟前勒着马差点摔了下去。
那老叟不知吓得还是擦了马蹄,跌坐在地。
我指着那处问乌木青孰对孰错。
「自然是骑马者任性跋扈,老叟可怜遭殃。」
我点头:「再等等。」
这场闹剧以银钱赔偿结束。
可没过一会儿,又一辆马辆不快不慢而来,那老叟又跌坐在地,索要银钱。
我又问乌木青作何感想。
他薄怒低斥:「这老头太不讲究,倚老卖老,诈骗索财。」
我继续点头,指了指那老叟:「他好像要走了,我们跟过去看看。」
那老叟停在一处破败的宅院门前,院里架着汤药锅,还有四五个穿着补丁棉袄的孩子。
一看就是穷苦人家,老老小小,尽是只能张嘴等吃的年纪。
我说:「那些孩子都是他收养的乞儿,你现在觉得他坏透了吗?」
乌木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侧头看他:「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善恶,妖魔鬼怪兽人仙佛皆是如此。就像屠戾,心有怨恨,却不忍对昔日兄弟痛下杀手。就像花潋,看起来像是祸害了三界的良家女子,却实则连恋爱都没谈过。」
我顿了顿,看向远处:「就像我,当初救起你们三个,并非心地善良,只不过是觉得太过孤寂罢了。」
乌木清看了我许久,突然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顶:「阿愿的善与恶都坦坦荡荡,只是性子略别扭了些。」
我拍掉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将脸撇向别处。
「不能摸头,会长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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