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霁琛和李南舒的恋情遭受了傅家长辈的极力反对。我卑劣的幸灾乐祸,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够适配女二号的角色,更加完美的把他们的爱情衬托得楚楚动人。...
傅霁琛和李南舒的恋情遭受了傅家长辈的极力反对。
我卑劣的幸灾乐祸,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够适配女二号的角色,更加完美的把他们的爱情衬托得楚楚动人。
霁琛与凝漪一同长大,我对凝漪亦知根知底、视如己出。李小姐,相信你不是不知道霁琛对凝漪的迁就和照顾。
傅霁琛的母亲趁我在场,刻薄的对李南舒下达逐客令,李小姐好走。
我僵硬的扯出笑,未来得及活络氛围,李南舒已不卑不亢的站起身朝她鞠躬,不打扰。
她故作坚强,把脆弱都蕴在眼尾,以一抹淡红流泄。她推拒开傅霁琛骨节分明的手,与他擦身径直离开。
屋内骤然安静,我忙跟上前去,我送你。
可我刚到玄关,她便已将门关上。
我呆滞的站在原地,第一次听见傅霁琛那样疲惫的声音,是你让我照顾凝漪。他的目光如寒星,我当她是妹妹。
凝漪很好。你们已经一同走过十七年,过一辈子也不难。何况,凝漪喜欢你。
我不爱她。傅霁琛的声音笃定磁沉。
果盘被扫落摔碎。伴随一块碎片溅到我的脚边,他母亲变得歇斯底里,李南舒什么家庭你不清楚么?她爸是劳改犯,她泡在外面那堆臭鱼烂虾里长大。傅霁琛,你以为你能做你自己?偌大的傅氏集团,外面多少媒体和对家翘首以盼这样惊天丑闻。
他倏尔一笑,说到底,不过是沈凝漪有个好爸爸。
不就是要我以后娶沈凝漪?
他们以最凌厉的口吻质问对方,可是折辱的却明明是我。可我的手里甚至没有一个物件能够摔落在地上以让人察觉我还在原地。
傅霁琛不爱我。他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连争取的余地也没给我留。
我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佯装什么都没听见,并且做了一个人生最后悔的决定。
我给李南舒发信息约她见面。
我的家庭破碎,始于我最痛恶的、我父亲的第三者、第四者,可不知不觉我也成为了她和傅霁琛的之间横亘的阻碍。
我不能接受被视作那样的女人,我想告诉她这一切并非我意。
可我到的时候,她不止一个人。
她娉婷而立,身后站着两个纹着花臂、穿工字背心的小混混,画面诡异而和谐。
他们来攀扯我的时候,李南舒说,只是拍几张照片给傅家人,不要害怕,凝漪。
我还没有来得及尖叫,迎面就挨了一耳光。瞬间我的右脸剧痛无比,随即双眼模糊、耳朵轰鸣。鼻腔涌出热流的时候,我第一反应竟然是伸手去擦。他们捂住我的嘴巴,把我拖行了十余米,和地面接触的皮肤被沙砾剥开刮破,将我如垃圾一样塞进了面包车后座。关上门前朝我啐了一口痰,一人摁住我的嘴,用脚狠狠踢着我的肚子。
在面包车里,我低声下气请求他们放过我,隔着车玻璃我又撕心裂肺的质问她为什么。
他们扯住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拽着我的头撞着车门,用力啃咬我的五官,最后扯下我被划烂的衣裤。
我尖叫、挣扎长达五分钟,就已然精疲力竭任人鱼肉。
他们在哄笑中,将腥臭的尿液灌浇在我的脸颈,即便我咬紧牙关绝不张开嘴,也还是想瞬间撞墙自尽。
鬣狗抢食一般,他们为谁先谁后争执。
李南舒原本倚靠到车门框,想亲眼见证这场筵席,然而两个小混混看见她的脸,对望后一拍即合,一个兄弟才一千块钱就冒这么大风险,到嘴的肉还不够分的,让她陪着玩呗。
她被其中一个人拖拽到巷子深处。未久,她的尖声哭嚎归于沉寂。如果说一个人的精神可以死亡,那么我已经湮灭在噩梦般的十七岁。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绝境里产生了看见傅霁琛的幻相,我奋力脱开束缚用尽全身力气拍击车窗,脚胡乱竭力的踢打,用毕生最大的音量尖声呐喊,傅霁琛!
那个人慌忙摸索车钥匙想要发动逃离,但是钥匙掖在他刚褪到膝盖的裤包里,他像一只猴子挠痒似的在身上摸索了半天。
傅霁琛挡在车前怒斥开门,将车窗玻璃砸碎。
他是破开我晦暗的一束天光。
即使许多年以后,我仍然记得起他抱着我的感觉。我衣衫上的鲜血污秽,我的战栗和惊慌,都似乎因为他的到来消失殆尽。
他着急的喊着我的名字,不要睡,凝漪。
我张开嘴巴,吐出一颗碎牙,我想说话,让他去救李南舒,但是我没有用的昏厥过去。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李南舒。
她的尸体被分成了许多份,沉到了邻市一条河流的上游。
她的遗物里,碎裂的手机屏幕显示着最后的信息:
-李老师,我想约你见一面。
-是因为霁琛的事情吗?凝漪其实喜欢霁琛,对不对?
-我喜欢。但有的话我还是想当面和你说。请见我一面。
真可惜啊,李南舒死了。她成了完美受害者。她自此有了长久的,不被指责并为人深信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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