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心是他游历时在大山里捡的弃婴,名字也是取自他俗家的姓氏“第五”。他们这一行向来有“五弊三缺犯其一”的说法,所谓五弊三缺,指的就是“鳏、寡、孤、独、残”,三缺则指“钱、命、权”,而老道士无儿无女,也没有亲人,犯的正是其中的“独”。
“心心啊,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师父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罗盘跟了老道我几十年,今日就送你了。还有咱们这占星观也一并交给你了……”“我要出家当道士吗?”第五心慢吞吞地问。“咱们又不是全真道,当啥道士啊!”老道士摆摆手,“只是这道士通牒和资格证书你得收好,咱们是合法的!”...
“心心啊,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师父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罗盘跟了老道我几十年,今日就送你了。还有咱们这占星观也一并交给你了……”
“我要出家当道士吗?”第五心慢吞吞地问。
“咱们又不是全真道,当啥道士啊!”老道士摆摆手,“只是这道士通牒和资格证书你得收好,咱们是合法的!”
“哦。”第五心应了声。
“哎,你这孩子从小就性格温吞,瞧得人着急。”老道士将东西一股脑地塞进第五心的怀里。
第五心是他游历时在大山里捡的弃婴,名字也是取自他俗家的姓氏“第五”。
他们这一行向来有“五弊三缺犯其一”的说法,所谓五弊三缺,指的就是“鳏、寡、孤、独、残”,三缺则指“钱、命、权”,而老道士无儿无女,也没有亲人,犯的正是其中的“独”。
到了晚年,意外在大山里捡到第五心,也算是承蒙天恩,享受了一把晚年之乐。
“还有个事……”老道抬头看了看这破瓦漏洞的道观,叹了口气,“咱们占星一脉虽然没落,但是始终还是传承了下来,只是这道观破烂如此,老道无颜面对师门祖宗啊!”
第五心已经听明白了老道的意思。
“我会赚钱修缮的。”第五心说。
“如此,甚好啊。”老道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你先出去吧,老道我困了。”
第五心看出了老道已经油尽灯枯,身处弥留之际。
她迟疑片刻,第一次主动抱住老道,喊了声“爷爷”。
“哎……”老道应了一声。
眼角发热。
……
翌日一早,第五心熬好了粥送去老道的房间,敲门半天也不答应。
她推开门,老道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呼吸,面色安详。
第五心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她似乎天生不会哭,即使唯一的亲人离世,她也只是情绪悲伤,坐在老道床边,从白天坐到黑夜,一动不动。
一夜过后,默默地喝光了那碗早就冷掉的白粥。
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村长。
很快,村长带了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上山了,老道早就算到自己大限已至,后事所需的一切东西都准备了。
他们这个村挺偏的,从村子里走到镇子上的学校要走两个多小时,所以第五心从小学开始就寄宿了,每逢节假日就回道观。
而道观又在村子东边的山上,还得走上大半个小时。
老道和村里老少的关系都不错,谁家有些把不准的事情都会请老道帮忙,所以第五心也算是他们这些老人看着长大的。
听说这孩子高考考上了京城的大学,算起来这还是他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呢!
在村长和热心村民的帮助下,第五心做足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最后将老道葬在了他生前自己挑选的一处风水佳穴之内。
“心心,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村长老婆吴大娘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问。
“上大学。”第五心说。
“也是,该去上学了。”吴大娘点点头,“那以后还回来吗?”
第五心点点头:“这里是我的家。”
虽然村子里留下的都是没什么文化的人,但是他们却十分地喜欢这个懂事又聪明的女孩,再加上老道的原因,平日里没事都喜欢招呼她上自家吃饭。
听她这么说,所有人都欢喜和感动。
各家都凑了不少东西,甚至还凑了千把块钱给她,这一千多块钱已经够村子里所有的人生活一个月了。
第五心没有推辞,只是默默地记下了每一个帮助她的人的模样,冲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
背着书包,提着行李离开的那天,第五心对吴大娘说:“大娘,道观就麻烦您了,每个月打扫一次就好,还有师父那儿……”
吴大娘笑眯眯地说:“放心吧,俺晓得的。闺女啊,你路上一定小心,京城是首都,大城市,你一定会好好的!”
告别了热心的村民们,第五心坐上了村里唯一的拖拉机,开车的是柱子哥,也是村长的二儿子,对方一路上都兴奋地和她说着在镇上听过的大城市里的故事。
第五心很少接话,认真地听着。
她有个秘密,连老道也不知道的秘密。
在成为第五心之前,她曾是一只深山里成精的树懒,因为运气好,栖息的地方是一处绝佳福地,不断吸收日月精华意外开了灵智成了精怪。
在深山里成精的精怪其实不少。
然而明知雷雨来临却懒得挪窝而被雷劈死的就她一个。
虽然从精怪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类,但是她的性子还是如树懒一样温温吞吞,凡是和她相处过的人到最后都会受不了离开。
老道曾给第五心算过三卦。
可是每一次都看不透第五心的命格,朦朦胧胧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遮挡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第五心并未往心里去,不论是人还是精怪,生老病死都是命道注定,随遇而安就好。
到了镇上,买了去市里火车站的大巴票,第五心给柱子哥塞了一个自己画的符咒,叠成了三角形,用红线捆着。
“柱子哥,辟邪。”
“嘿嘿,谢谢妹子。”柱子宝贝地将符咒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经过三个小时的大巴之后,第五心到了火车站。
她的火车是凌晨两点发车,中途要转车,到京城大概需要三十几个小时。
离发车还有三个多个小时,第五心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安安静静地观察着候车室的过路往来的旅客们。
仿佛人生百态。
她闲的无聊,随便起了一卦。
只是算人不算己,卦象十分模糊,隐约间预示着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在第五心身边响起:“小姑娘,一个人啊?”
第五心抬头望去,一个打扮普通,身材干瘦的男人站在旁边,一米六左右,手里还夹着根烟,冲她笑的时候还露出一口大黄牙,牙缝塞着菜叶子。
若是寻常也就罢了,只是这人的面相让第五心心中升起警惕。
对方有清晰可见的抬头纹,即使是笑着的,可也不难察觉苦相,眼角眉梢都下垂,典型的穷生奸计,富长良心的面相。
看他的衣着打扮,明显生活境遇不好,且脸上单侧法令纹清晰明显,说明是一个对人对己都狠厉的角色。
人贩子。
第五心脑海中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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