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是深秋了,深秋的天气重伤员坐这样的车赶路,无异于是在受罪。
夏槿给沈信包扎好了手臂,心知除非她举着武器,带着沈信突围出去,否则就只能顺从的上车。
但她扛不动沈信,沈信也走不了路,于是只能妥协,轻声对沈信道
“公子!我扶你上车?
沈信没答话,只是垂下了眼帘,算作默认。
夏槿就赶忙行动了起来,把他身上盖的被子拿下来,铺到车里。
再把沈信扶起来,架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到车上。她又把原来铺的盖在他的身上,没时间讲究,反正也就铺了一个晚上。又拿了枕头,扶着沈信躺下。
收拾的时候,看见丢在一旁的草药包,夏槿还是捡了起来,放在了车里。
她的积分毕竟没有了,昨天写的论文都没来得及看给她发放积分了没有。
要是没有发,这几包草药就是他们唯一的药品了,必须得收好。
又把馒头收起来,放在了沈信的枕头下面。
这个馒头是他们唯一的粮食了,有这一群禁卫军跟着,她就是去要饭,估计也没人敢给她吃的。
等夏槿给沈信收拾好了,禁卫军就过来把坐着沈信的车拉到府门口,套上了马。
车将将弄好,那个封大人就策马开始走。
前面的禁卫军牵着他们马车的缰绳,他们的车也跟着动起来,夏槿只能赶紧跳上车辕坐好。
队伍不急不缓,马儿一路小跑穿行在京都的街道,街道上空无一人。
夏槿在车辕上坐好,回头去看沈信,他脸色惨白,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夏槿忽然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才能起到安慰的作用,而且车两边跟着成队的禁卫军,浩浩荡荡,足有两百余人,也不适合说话。
想到沈信还没有吃东西,于是把枕头下面那个硬邦邦的馒头拿出来,掰下来一小块,送到他嘴边。
沈信倒是配合,一口一口的吃了,只不过他那一下一下的咀嚼,跟咬仇人的肉似的,夏槿看了都跟着腮帮子疼。
毕竟馒头太硬了,但不吃是绝对不行的,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这个馒头是他们唯一的食物,没有挑拣的余地。
吃了一会儿,沈信便不吃了,扭头看她道“你吃!
夏槿摇头,表示不吃 ,她自己有营养液,葡萄糖可以喝,饿不死她,就是烧心的慌。
但是沈信很坚决,再也不肯张嘴吃了。
夏槿无奈,她又不能说,我饿不死。
于是只能变通的劝道“公子,我不饿!你伤的重,快点吃!我昨天晚上吃过了……
夏槿劝了一会儿,都有些绞尽脑汁的词穷,但沈信却是怎么也不肯吃了。
于是她只得掰了一块,放到自己嘴里,呃,拉嗓子,咽不下去!
努力吃了这一口,夏槿也不吃了,忽视沈信看她的目光,把剩下的半块放在沈信的枕头下面。
然后把手伸进袖子里,掏啊掏,掏啊掏。
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复古小水袋,牛皮制作,木塞子,毫无花纹,这是她能在芥子里找到的最复古的了,也就能装两百毫升左右。